打開仔細看了一遍,裡面每一篇都是新聞報紙上的報道,字字句句揭露了他的殘酷和冷血。
濫殺無辜,不服從命令的處以割舌、挖眼、切指、斷雙手、斷雙腿等處罰、直至處死……
參與製造了殺人、搶劫、綁架、勒索和傷害等暴力案件,其作案手段凶殘……
這些字眼像一個個釘子一樣活生生地扎進眼裡。
難道這就是文文他所生活的世界,黑暗而又腐臭,冰冷而又殘暴。
他們說文文性子一向很烈,殺人不眨眼,只要一個眼神下去就讓人驚魂未定。
他,冷酷無情、蠻橫霸道,不只一個人這麼對自己說。
凌雪以前一直相信,他對自己,對寧寧,對他身邊真心關心她、照顧他的人決不會像相對陌生人這麼冷,可即使是陌生人,他也沒有濫殺無辜的權力。
為什麼他會那麼殘忍?
夜,越來越靜了,靜得讓人感到窒息。
月亮躲在厚厚的迷霧裡,微透出慘淡的光芒。
「你在做什麼?」一個冷而沉重的聲音突然從凌雪背後傳來。
「對不起,見你沒回來,我太無聊就玩了會兒電腦,你不會介意吧!」凌雪膽澀地壓低喉嚨,自從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從沒對他這麼畏懼過,看來那篇文章對她影響還真不小。
「上網玩遊戲嗎?」阿sir的語氣很平淡,好像根本不介意她動他電腦,難道密碼不在電腦裡?不是吧?那她怎麼開鎖!
深知他的生活習性,凌雪很自覺的走到浴室,為了岔開話題,凌雪裝模作樣地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辦了些正事。」阿sir若無其事地看著凌雪幫他放洗澡水。
「是白纖纖的事吧!有什麼好瞞的,我都知道了。」凌雪走到浴缸前一邊擰開水龍頭,一邊灑香精。
「你知道了?」阿sir的反應更是平淡,言語間帶著淡淡的笑容,絲毫不覺得一點驚訝,好像早就料到凌雪會知道。
「白纖纖是被你氣瘋的,不是嗎?你有未婚妻了,為什麼不早告訴她?」習慣管家常的凌雪又不安分了。
「……你是在指責我嗎?」文文突然惡狠狠地向凌雪怒叱,他一直因為後怕而壓抑到現在,而他現在最怕失去的女人卻一點也不關心他,不理解他的感受。
這一刻,他終於爆發了。
但對凌雪來說她又沒有說錯什麼,一向寧死不屈的她頓時忘記了畏懼和膽寒,也不知哪來的衝勁,他大聲反駁道:「難道白纖纖對你來說……」
「閉嘴!」阿sir一把推開浴室的門,凌雪的目光不易接觸到他憤怒的眼神,這道嚴峻、凶狠的目光,誰看了都會不自覺地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也許她現在的感受就像兔子被餓虎死死地盯著一樣,感到渾身不自在。
難道這就是文文的真實面目?他要對自己怎樣?
暴怒的「火山」一下子平和下來,他滿腹柔情的看著凌雪:「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完全不理解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情緒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