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還行。以後我可能就不會去了,因為我媽咪最近在醫院就醫,下課後我要去醫院照顧她。」雅惠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同時將自己的衣領拉得更高了些,擔心會被好友看出端倪。
「你媽咪住院了?那……你從哪裡來的錢?」司雨曦的笑靨褪去,微微怔了一下,雅惠家的情況她是清楚的,因為自己能力也有限,並沒有多餘的閒錢,但是最近她也在悄悄地找兼職,想幫著雅惠一起分擔家裡的壓力。
「呃……是媽咪的朋友墊付的。」林雅惠頷首點點頭,隨即將話題岔開:「雨曦,我收拾一下,先搬去醫院去,咱們這段時間就只能在學校見了。」
司雨曦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中醒悟過來,再反應過來只顧得上連連點頭:「哦,好,好的,你先搬去醫院照顧伯母,過兩天我也抽時間去醫院探望伯母。」
當天傍晚,林雅惠推開病房的門,看著那空空的病床,她先是一愣,緊接著再看看房號,沒錯呀!她記得媽咪是住在這間病房裡,這會兒人上哪兒去了?
「雅惠--」一聲輕柔溫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說話的人正是林曉蔓。
林雅惠不由鬆了一口長氣,唇角勾起一抹溫柔暖笑,可當看見攙扶著林曉蔓的那抹白衣大褂的男人時,臉上的表情再度怔愣了一下,因為攙扶著林曉蔓回病房的是一位男醫生,而且還是一位長得特別帥的男醫生。
「媽咪,護士呢?」林雅惠對著這位陌生男醫生頷首微微一笑,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艷,很快卻恢復了淡然自若,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
「剛才張護士送我過去做檢查,出來的時候沒看見她,於是夏醫生就先送我回病房了。」林曉蔓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同時側眸望向身側的夏子岳,感激的笑了笑。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夏子岳莞爾一笑,低沉道:「這位小姐是病人家屬吧,我叫夏子岳,是你媽咪的主治醫生。」
「哦……以後……還要請您多關照。」林雅惠恭敬的行了個禮,眼前這位文質彬彬,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夏子岳眼底的神色又是微微一怔,漂亮的女人他見過不少,可不知怎的,見到這個女孩時,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如百合般清新的感覺,讓他感覺眼前一亮。
這一晚,母女倆聊到很晚,對於媽咪問起醫藥費的由來,林雅惠吱吱唔唔的敷衍過去了,說是向朋友借的,讓林曉蔓不要擔心,她一定會努力掙錢還上這筆錢。
直至媽咪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沉沉睡去,林雅惠卻失眠了,她怎麼也睡不著,為了不影響林曉蔓休息,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病房,一個人靜靜地走到長廊盡頭的窗邊,眺望著遠方。
夜晚的風有點冷,帶著絲絲寒氣,林雅惠卻依然不想回到溫暖的病房,其實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希望讓這微寒的夜風,洗唰淨她內心的鉛華。
肩膀上傳來一陣暖意,這才讓林雅惠回過神來,轉過身一看,竟然是夏子岳,驚詫的睜大眼睛,低柔的輕喚出聲:「夏醫生,你……怎麼還在醫院。」
「今天晚上我值班。」夏子岳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出聲:「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有心事嗎?」
男人溫和細膩的嗓音,不難聽出他思想與情感中的細膩,他的外衣不僅溫暖的林雅惠的身體,他說話的聲音更是讓她的心也覺得暖起來了。
「我……只是擔心媽咪的病,夏醫生,你對我說句實話,我媽咪這種病能痊癒嗎?」林雅惠秀眉輕蹙,突然之間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了一種莫名的依賴,媽咪身體的健康取決於醫者,她希望從夏子岳嘴裡聽見好的答案。
夏子岳很冷靜地看著林雅惠及腰的亮麗長髮,清澈澄淨的水眸裡漾著滿滿的擔憂,楚楚可憐的纖盈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這個……我也不想隱瞞你,伯母的病情很嚴重,目前入院是因為她的身體很危險,短暫的治療也只是保住她的性命,這種病雖然可以控制,可是卻很難根治,更何況你媽咪這病已經拖延了十幾年,眼下是沒有希望了。」夏子岳看出了女人的擔心,溫暖的掌心輕輕的握上女人的肩膀,想要安撫她內心的緊張不安,身體微微前傾,在她的耳邊嚴肅的道:「不過你放心,研究出任何可行的治療方案,我一定都會嘗試。」
「謝謝你……夏醫生。」林雅惠點點頭,當聽說媽咪的病情無法治癒時,她的身體都冷了,手也變得冰冷,可是夏子岳堅定的眼神,卻讓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相信眼前男人所說的話,就像是他對她許下的一個承諾。
就這樣,林雅惠白天在學校裡上課,放學後就回到醫院,陪媽咪一起吃飯,聊天,講笑話給老人家聽,希望能夠讓林曉蔓的心情好點兒,這樣身體也會恢復得快一點。
一邊削蘋果,一邊和林曉蔓聊著學校裡的趣事兒,一個不留神,水果刀削到了手指上,林雅惠低呼一聲,紅色的液體順著指尖滴落,這也嚇倒了林曉蔓。
「雅惠,沒事兒吧,我……」林曉蔓一急之下,竟然就摁了床頭的緊急鈴,眨眼的功夫,夏子岳和護士都出現在了病房內,當弄清楚是因為林雅惠不小心削到了手指時,夏子岳和護士都有些哭笑不得。
夏子岳讓護士先退出去,自己則淡笑了一下,再拿起棉簽沾了消毒水說:「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