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眼神警惕,小心翼翼的應道:「冷先生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戰戰兢兢說話的同時,他的內心已經膽怯了,嗓音也透著微微的顫,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他心裡自然也相當清楚,現在一定不能亂了陣腳,必須鎮定行事。
冷天爵緩緩將墨鏡摘下,不疾不忙的道:「剛才是誰說……要用一半的贖金……換得幾日風流?」,男人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與生俱來的威嚴戾氣,仿若世間唯他獨尊。
就在冷天爵剛剛摘下墨鏡的一瞬,郭大和余灩的心都快要停止了跳動,他從來沒見過冷天爵真身,更沒有見過如此有殺傷力的冷眸,眸間泛起的冷凝令人窒息,被他淡淡的瞥一眼,就讓人仿若置身於寒潭中,那冰冷刺目的鋒芒不帶絲毫人類情感,像一隻獸,沒錯,就像是一隻兇猛的野獸。
雖然他也聽說過,商場鐵腕冷少一向都很冷漠無情,可這種純粹的冰冷,像是用一整塊冰雕雕刻而成一般,還是讓郭大和他手下的這群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我……我……冷先生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郭大此時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舌頭打卷,話也說不清了,他不知道冷天爵到底聽見了多少,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余灩也不留痕跡的暗暗打量著這個男人,高大魁梧的身材,一身黑衣也遮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立體刀刻般的五官,膚色古銅,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男人胳膊上的石膏紗繃不由讓余灩回想到那天撞車的一幕,麥莎的剎車確實是她讓三哥做的手腳,是想教訓一下麥莎那女人,可不想卻發生了如此戲劇化的一幕,這男人竟硬生生的替郁暖心擋過了那一劫,可想這二人之間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
「你的意思是本少的耳朵……出了問題嗎?!」冷天爵邪魅的聲音低沉逸入耳底,郭大不由又打了個寒顫,明擺著冷天爵是故意要找茬,現在就算他再怎麼解釋也無法彌補。
余灩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雖然她不知道冷天爵的為人,可是看看郭大那副膽戰心驚的模樣,就能猜到幾分。
下一瞬,冷天爵抬起手臂,稍稍使了個手勢,旁邊的保鏢便上前,不由分說的將郭大的幾名手下都五花大綁,個個綁捆的像粽子似的。
那幾個小混嘴巴都被厚厚的棉布堵住了,掙扎的同時嘴裡逸出『嗚嗚』的聲音,這場景讓余灩和郭大都更加緊張,眼神裡流露出恐懼。
「讓他們都給我安靜點兒。」冷天爵毫不客氣的一聲冷喝,這些男人嗷嗷的聲音鬧得他心煩,緊接著只聞幾聲悶響,郭大手下的那幾個小混混就全都被人給敲暈過去了。
余灩緊張的身體已經開始發抖,雖然是個小太妹,平日裡打打殺殺的場景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像今天這般任人宰割的情形,她還真是頭一次碰到,在她心目中一向高大的郭老大,如今就像是打了霜了茄子,整個人都蔫了。
如果可以從頭再選一次,余灩一定不會去幹那件蠢事兒,現在知道一切都晚了,也嚇得手指發顫,看著郭老大已經被幾名黑衣男子強行架了起來,她趕緊顫顫的出聲--
「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們不要殺我……」
「方小姐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影棚浴室裡的那些蛇?記憶還真是和你這結拜大哥一樣,相當的不好呀!」冷天爵低哼一聲,聲音又冰又冷。
他的話讓余灩的身子一顫,臉色倏然一變,閃過一抹駭異,情緒變得激動異常:「不,不,那不關我的事兒,真的不關我的事兒……」
冷天爵眼底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沉聲道:「不關你的事兒,你不是還用隱形攝像機把一切都拍下來了嗎?今天如果不把那些東西交出來,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道門。」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冷,一步步的逼進余灩,在最後一個字落音的時候,粗糲的左手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眸底劃過一抹森寒鋒芒。
「啊,救……命……」余灩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看得出冷天爵手下的力道不輕,她的整片下鄂幾乎都變得青淤了。
「誰也救不了你,現在……只能看你自己的表現,如果東西交待得徹底乾淨,或許本少會考慮饒你一命,如果敢有所隱瞞,那……你們所有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冷天爵低沉的嗓音,揚起一絲邪魅之氣,讓人不由害怕。
男人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順子,順子意會的點點頭,從懷裡不疾不緩的掏出一隻槍,一副慵懶姿態往上面裝消聲器,看似不經意的道:「冷先生,您就放心吧,一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你到底想幹什麼?冷先生,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沒有權利這樣做,就憑你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完全可以控告你!」余灩整個人嚇出了一聲冷汗,強忍著心頭的駭異說道。
男人唇角的邪魅笑意卻越漾越深,銀色的西裝也遮不住他卓爾不群的英姿,刀刻般的五官,猶如希臘神話裡走出來的,幽暗深邃那雙冰眸,無形中帶給人一種強大壓迫感。
已經被五花大綁的郭老大此刻也出聲了:「冷先生,那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兒,您千萬別放在心上,那些東西全都在我電腦裡,只要您肯放了我,我這就全都交出來……」
余灩聽大哥這麼一說,頓時兩腿發軟,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剛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對不起,冷先生,剛才是我頭腦發熱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過我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