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爵依舊保持著緩慢優雅的儀態,不疾不緩,好長時間才吃完這頓飯,約摸一個鐘頭後才算是結束了這頓晚餐,郁暖心心裡明白,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郁暖心原以為這男人用過晚餐便會帶她回去,就這樣一夜的機會,換作誰恐怕都不會浪費,必然要好好的折磨她,更何況這男人的精力可是好得驚人,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沒想到,冷天爵倒是破天荒的將車開了山頂,看著車窗外黑乎乎的一片,郁暖心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少,你……想做什麼?」
此時此刻,郁暖心的腦子裡閃現無數種可能性,這男人恨她,她是知道的,否則他也不會絞盡腦汁設下圈套,讓她和陸氏一齊栽進去,可是……他也不至於一定要殺了她吧?
「你以為呢?」冷天爵深邃的鷹眸閃過一抹饒有興趣的光芒,女人臉上的表情再清楚不過了,此時他在她的眼底,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變態殺手。
「你可別亂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你殺了我,也一定逃不掉的。」郁暖心的小臉這一刻變得緊張起來,她可不想死,更何況肚子裡還有未出生的孩子,一想到姐姐的兒子萌仔,她就迫不及待的期盼起這條小生命來,因為寶寶實在是太可愛了。
冷天爵再也忍不下去了,無法自抑的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從車窗裡逸出,在空曠的山間漾出回音,聽得郁暖心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女人,你的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本少只不過是想到山頂來吹吹風,看看星星罷了,整個市內,這裡的風景是最美的,星星也是最多最亮的,比101樓頂的星星還要多得多。」冷天爵的笑聲嘎然而止,不過臉上的笑容去依然未褪去,盯著女人羞紅的蘋果臉,突然感覺整個人的心境變得豁達開朗。
郁暖心只感覺臉頰一陣滾燙,恨自己剛才腦子進水了麼,竟然會想出那麼一番話來。
「如果本少真想殺你,你覺得……會自己動手嗎?」冷天爵又一句淡淡的反問甩過來,郁暖心更是無地自容了,她確實夠沒腦子的,是這幾天受到刺激,人也跟著變傻了麼。
只聞車門一聲響,冷天爵已經從車內出去,郁暖心稍稍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下了車,一打開車門,一陣涼爽的夜風撲面而來,清爽的氣息令人瞬間心曠神怡。
郁暖心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氣,看見那道高大欣長的身影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不由驚呼一聲:「當心……」
冷天爵聞聲回眸,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異樣,四目交織,空氣似乎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曖昧氣息,說不出來的味道,好一會兒,郁暖心不自然的撇開臉,環望四周,再抬頭望望如墨的天空,而冷天爵深邃似海的眸,依然這樣盯著她的身影。
「你……過來。」男人突然開口,低沉沙嘎的嗓音在這暗夜裡無比性感,透著蠱惑人心的魔力一般,郁暖心仰望天空的腦袋緩緩望向他,腳步卻是怔愣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見她沒有半點反應,冷天爵不由蹙了蹙眉心,顯得有些幾分不悅--
「你又不乖了--」
郁暖心真想脫口而出,回他一句『乖你個毛線!』
可是她沒有,櫻唇緊閉,因為她知道只要忍過了這個晚上,陸氏就有救了,那她也就真的可以無牽無掛的離開這兒了。
下一秒,郁暖心邁開腿,踩著腳下柔軟的草地,一步步朝著峭壁山邊走近,萬丈深淵看上去是黑乎乎的一片,郁暖心走到離男人約有兩米的距離,不願意再往前了。
冷天爵瞥了她一眼,低沉爽朗的笑聲再度從喉嚨裡逸出:「看你平日裡說話趾高氣昂的得意樣兒,原來就這麼一點虎膽兒?」
郁暖心不予理會,正欲轉身卻被男人長臂一勾,一把拽緊她的手,下一秒她便被強制帶到了懸崖邊上,整個人落入男人溫暖的懷抱裡。
原本還欲掙扎的郁暖心,這一下連動也不敢動了,唯恐一個不小心,便和這男人雙雙墜入深谷,雖然看不見這山谷有多深,可是郁暖心卻感覺自己的腿已經軟了,她好像有恐高症。
「閉上眼睛,好好的感受這裡的一切,你聽……這是風的聲音……還有蛐蛐在唱歌……」冷天爵的聲音突然一點點柔軟下來,像是在安撫懷中的女人。
說來也奇怪,郁暖心竟也感覺自己的心境也隨之變得寧靜下來,順從的聽他的話,輕閉上眼,感受著大自然的愛撫,夜風溫柔的從臉上拂過,還有蛐蛐在歌唱,山間的樹葉在空中飄零的聲音,聽在耳底就像是美妙的風鈴一般。
好一會兒,緩緩睜開眼睛,首先映入郁暖心眼簾的,是男人那雙深邃幽暗的眸,只不過那雙眸這一刻不是冰冷的,盛漾著盈盈波光,一時迷花了她了眼,為了掩飾自己一時的失態,郁暖心不自然的潤了潤喉嚨,輕柔道:「咳……這裡的夜……真美!」
「夜美……人更美!」冷天爵深邃的眸依然未從女人臉上移離,一瞬不瞬的盯著郁暖心精緻的小臉。
這樣的注視讓郁暖心感覺渾身不自在,面色泛起絲絲潮紅,她暗暗的凝神調整呼吸,不想讓男人看出自己心底的驚悸。
「冷少什麼時候也學會花言巧語了,只不過……似乎用錯了地方。」郁暖心淡淡的應道,似乎為了想融化空氣裡那抹淡淡的曖昧氣流。
「本少會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冷天爵的大掌將她的身體輕輕的一帶,將女人的身體環在臂彎裡,摟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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