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燕道,「小強哥,你是不是傻了呀,就算你當面去問,他也不會正面回答你的呀。」
小強道,「你放心,我有我的法子,你只肖將胡蓉帶好就行,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危險。」
黑燕還是不放心,「小強哥哥,你不可以一個人去的,我也不會讓你去!」
小強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去追問一下這件事而已,用不著擔心。」
黑燕道,「不行,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剛才發生爆炸案,很快就有警察趕到。」
說到就到,遠處響起了呼嘯的警車。
小強大驚,「不會吧,這麼快?」
黑燕道,「如果真是警察,肯定不會這麼快,只怕是別人化妝的。」
小強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車上的炸彈就是他們安裝的。」
黑燕道,「正是。」
小強道,「那趕快跑。」
黑燕一提速,寶馬飛一般向前馳去。
誰也沒有想到,此時此刻,一張大屏幕正在監控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如果小強在這裡,就會意外地發現,這人竟是特別行動局的第二副局長兼麒麟組組長薛麒麟。
不僅如此,他的妹妹第四副局長兼鳳凰組組長薛鳳凰也在。
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同時在場的還有國家安全與特別行動局第三副局長青龍組組長魚化龍和另外一個年輕人。
原來小強鞋底的儀器並非什麼竊聽器,而是一枚跟蹤器,有了這枚跟蹤器,不管逃到哪裡,都能通過衛星尋找到他的蹤跡,叫他原形畢露。
通過衛星定位,薛麒麟兩兄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小強坐上車出城,直到最後棄車逃離,進而爆炸的整個過程。將鎖定畫面擴大範圍,他們甚至還看到了那部前來接應的車。
薛麒麟氣得爆跳如雷,厲聲喝問那個年輕人,「你身為麒麟組副組長,連這點事情都幹不了,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輕人道,「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
薛麒麟氣憤地打斷他的話,「我要的是結果,是結果你知道嗎?」
年輕人道,「我已經安排了後續高手,如果前面的失手,他們還會沿途追殺,將他們逼上高速公路,或者直接製造車禍假象。」
薛麒麟忽然又冷靜下來,「那些有個屁用,小強逃過這一劫之後,一定會加倍小心,一般高手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薛鳳凰道,「那怎麼辦?」
薛麒麟冷靜思索片刻,「為今之計,只有先放下這一頭,提前趕回X市,巧妙佈置,布好口袋等他來鑽了。」
薛鳳凰道,「萬一他不回去呢?」
薛麒麟道,「他分管著那附近省城的打黑掃黃工作,不可能不回去。」
薛鳳凰道,「他要是在附近省城長期呆下去怎麼辦?」
薛麒麟斷然道,「那裡是他的根,他是不可能不回去的。我們不必在別的地方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浪費過多精力,就守在他的X市,如有可能,直接進入天外天大酒店工作,只等他哪天回去了,就立刻發動突然襲擊,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將他成功擊斃。」
年輕人有些不懂,「老大,他是第二副局長,為什麼一定要做掉他?」
薛麒麟嚴厲地盯著他道,「你有必要知道為什麼嗎?」
年輕人嚇了一跳,「沒有。」
薛麒麟道,「這就是了,你只知道該幹什麼工作就是了。」停了一會兒,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問到這裡了,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是上面下的命令,張小強必須消失。」
年輕人道,「那我們在飛機上動手不是更好嗎?」
薛麒麟冷笑,「你以為他還會坐飛機嗎?」
年輕人有些訝然,「他不坐飛機,怎麼回去?」
薛麒麟道,「他還可以坐火車,長途汽車,甚至自己開車,現在安裝在他身上的跟蹤器已經毀了,很難跟蹤到他本人,由於職業的敏感,如果我們沿途派人去刺殺,極有可能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讓他更加警覺,到那時,只怕真的連X市都不回了。」
薛鳳凰插口道,「哥哥,要不我們馬上回X市準備吧。」
薛麒麟凝重道,「除非不得已,我們還不能趕過去。如果我料得不錯的話,這次暗殺出現意外,肯定已經或多或少驚動了小強,讓他起了疑心,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兩人放棄原來分管的城市——甚至只要不在自己管轄的範圍內露面,都會成為他懷疑的對象,因此,為了穩住張小強,我們兩個不僅不能去X市,還必須在自己管轄的省市多多露面,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消除他對我們的疑慮。」
聽了這話,薛鳳凰的眼睛不覺移到了年輕人身上,「你的意思是說,許刃鋒出面比我們強得多了。」
薛麒麟道,「嗯。」嚴令許刃鋒,必須立刻組織高手潛伏進X市,為防打草驚蛇,還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任何意外都不能有,並且為這次刺殺取了個號,叫作「獵狐行動」。
狐狸是很狡猾的,薛麒麟將小強比作了難以對付的狐狸,而這一切,小強還蒙在鼓裡,雖然經過那次死裡逃生的刺殺行動之後,他也像薛麒麟說的那樣警惕起來,並且開始懷疑到薛麒麟薛鳳凰兩兄妹身上,但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最讓他懷疑的,反而是程萬國本人。
理由有三。
一、他是國家安全與特別行動局的第二把手,權力僅僅次於身為軍事委員會人員並高居軍委副主席的程萬國,他的地位最能威脅到程萬國的安全。
二、打黑掃黃雖說一開始就是在程萬國的授意下進行的,但這期間侵犯了無數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而程萬國本人,卻又是既得利益者的代表之一,他若想在他接班之後,那些既得利益者仍然一往如前的支持他,就只有殺了他以安慰那些人,然後還得採取一系列溫和措施緩和局面,一方面繼續保障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另一方面打黑掃黃的徹底勝利也讓他有了巨大的威信——這也正是「打一些、保一些」所產生的巨大成效,打掉的都是一些淺水裡的小雜魚,深水中的大魚仍然安然無恙,卻能贏得全國人民的一片叫好,這時身為國家安全與特別行動局局長的他,一則會繼續贏得大魚們的支持,二則自然而然也成了廣大人民眼中的國家棟樑。
三、程萬國本身就是既得利益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不可能放任他將那些有可能動搖他根基的大魚也打下來,就在離都前,他們之間還有過一些秘密談話,當時小強問,打黑到底打到什麼程度,程萬國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形象的打了一個比方問小強:比方說,你借了一家銀行的錢去造房子,房子造好了,買的人很多,但是房價又太高,高到了離譜的地步,買家對此議論很大,為了封封買家的口,銀行強烈要求降低房價,這時你開始依照銀行的有關規定降價,但是我問你,你是要降到虧本的地步,還是只降低一部分?
小強當時沒有回答,卻在心裡想過,如果房價全部降下來,不光他賺不了錢,也還不起銀行的,事實是與銀行的初衷相違的,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銀行的那些條規多數是做給人看的,只是叫他降一降,封住買家的口,不可能讓他全部降下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候連本錢都收不回來。
這個比喻,拿到打黑方面來說,就是警告小強,不管怎麼打怎麼弄,鬧得天翻地覆都行,但必須有個度,這個度,既要贏得全國人民的交口稱讚,又要保住那些既然利益者中的大魚,讓他們不動搖,小魚打了,還有更多的小魚冒出來,大魚是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成長起來的,切記不可輕易碰觸,現在全國各地都在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嚴打,小魚們眼看打得差不多了,所以小強本人也快要走到頭了,那些既然利益者中的大魚們,害怕日後小強還會對他們發難,開始對程萬國採取觀望態度,程萬國又急於要贏得那些大魚們的支持,為了徹底給他們一個交待,也為了表達自己打黑確實也是有苦衷的隱情,他就只有選擇對小強下手,只要小強一死,他順利接班,社會穩定,人民也就安居樂業了。
他只顧著自己的心思想下去,忽聽黑燕叫道,「小強哥哥,後面有車追上來了!」
小強心中一驚,醒過神來,「什麼車?」
黑燕道,「兩台奔馳,一台奧迪。」
小強道,「加快速度。」
黑燕立刻加速,後面的車也加快了速度。
眼前馬上要進入機場高速,黑燕道,「小強哥哥,還去不去機場?」
小強果斷地道,「去。」
黑燕道,「可是後面跟著三台車怎麼辦?」
小強冷笑,「他們不就是將我們往高速上逼嗎,好吧,我們就跟他大幹一場,快,趕緊上到高速上去。」
黑燕將車開上高速,儘管努力加速,後面的車還是瘋狂地追了上來,雙方就在高速路段展開了一場瘋狂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