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地一聲響,然後是李娟的嚎啕大哭,邊哭邊道,「盤老師,救我!」據小強的估計,李娟在危急時刻見到盤老師,將她當成了救命稻草,肯定已經將刀丟了,撲到盤老師身上哭了起來。
事實上,也正是小強想像的那樣子,李娟原本是拿了一把西瓜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忽然看到盤老師,根本沒有多想,將刀一扔就撲到了她的身上,一場大哭,將盤老師的衣服都哭濕了。
如果這時小強也在場,就會發現,這個盤老師不僅是個女的,而且身材極好,是典型前挺後翹,腰身抽拉成S形線條的美女,年紀也不大,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李娟伏在她的身上痛哭,她也像親姐妹一樣輕輕地拍著李娟的肩,給她安撫。直到李娟哭聲漸漸住了,才輕聲道,「現在好些了麼?」
李娟忍住抽泣聲,「好些了。」忽然驚訝起來,看著她道,「盤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盤老師輕歎口氣,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沙發上坐定,「說來話長,娟娟,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在學校教書了嗎?」
李娟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
盤老師道,「那老師待會兒就細細地告訴你,在這之前,老師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覺得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娟道,「好人。」
盤老師道,「那老師是不是成功的?」
李娟道,「你是老師,當然是成功的。」
盤老師歎了口氣,「其實你錯了,老師並沒有成功,反而非常失敗。」
李娟驚訝道,「為什麼?」
盤老師道,「因為我雖然當了老師,但根本沒有弄清楚這個社會到底有多現實。尤其是對於一個弱小女人,更是殘酷無情。」
李娟茫然道,「為什麼這樣說?」
盤老師歎口氣,「這是因為,作為一個女人,要想在這個社會成功,實在太難太難了,如果你不以特殊手段付出一些什麼,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娟娟,我想問你,你希望以後生活得比別人好嗎?」
李娟道,「希望。」
盤老師道,「那你想不想賺很多很多的錢,多到你想買什麼都可以。」
李娟道,「想。」
盤老師道,「那你覺得賺很多錢難嗎?」
李娟道,「難。」
盤老師就著這個話題道,「你說的沒錯,錢是難賺,不過也不是就沒有法子賺到它了,只要你抓住機遇了,趁著年輕時候好好努力幾年,也許比別人一輩子都賺得多。」
李娟道,「可我現在還在讀書,不用想這些。」
盤老師道,「要想,一定要想,我當初就是因為沒有想,才當了老師,當了老師後,才知道走錯了路,所以你絕對不能再走我走錯的路,一定要想,現在就想。」
李娟道,「我還是學生,想也沒用。」
盤老師道,「誰說想也沒用了?只要你想了,就有可能立刻賺回幾十萬來。」
李娟吃驚道,「啊?」
盤老師道,「你不信?」
李娟道,「我……」一聽口氣便知是不信。
盤老師道,「不是你不信,而是不敢信,對吧?」
李娟道,「嗯。」
盤老師道,「為什麼不敢信?」
李娟道,「剛才你都說錢難賺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盤老師歎一聲,「老實說,一般情況下確實不可能有這麼好的事情,但老師跟你說了有,自然就有的,娟娟,我再問你,如果要到這幾十萬隻需要你付出一點小小犧牲,你願意不?」
李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一會兒,帶著疑惑問,「什麼犧牲?」
盤老師突然無比堅定地道,「那就是,必須要出賣你自己的身體!」
李娟大驚失色,「啊?!」頓時將一雙眼睛瞪大,不信地看著盤老師。
盤老師道,「你怕了?」
李娟立刻往後退開,「怕!而且我還很小,不可以那樣子的!」
盤老師苦笑,「是呀,你確實還小,這我知道,但是,你不想要那些錢嗎,幾十萬呀?」
李娟忽然失控道,「再多的錢,我都不要!」
盤老師道,「那你想要什麼?」
李娟道,「我想讀書。」
盤老師道,「讀完書又是為了什麼?」
李娟道,「為了工作。」
盤老師道,「那工作又是為了什麼?」
李娟道,「為了生活!」
盤老師緊緊追問道,「生活又是為了什麼?」
李娟茫然起來,「為了……為了……」
盤老師道,「我挺你解釋吧,生活是為了家,以後,當你長大了的時候,會有一個家,可是你為什麼就不想想,就算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如果工作不好,賺錢不多,你拿什麼來養活你的孩子?又有什麼辦法讓他自小就在優秀的學校裡就念?你要知道,這個社會最現實,什麼地方都需要錢,沒有錢就沒有看得起你,就算我再讀十年八年書,出來工作了,說到底最終還不是為了錢?你能免費為別人工作嗎?別人能免費賣東西給你嗎?老師為你算筆賬,買房子要錢,買車子要我,養孩子要錢,走親戚要錢,家裡生活也要錢,總之沒有哪個地方不需要錢的,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年代,說什麼都沒有用,有錢才是唯一的真理。以前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現在改了,是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李娟沉默起來。
盤老師道,「娟娟,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跟你說這一切嗎?告訴你吧,因為我讀書的時候,也曾經跟你一樣單純,只想著讀書就好,讀了書就能找到好工作,有了好工作一切都會好,其實錯了,這個社會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好,我跟你說吧,在我最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曾經認識了一個男孩子,當時我跟你一樣,正在讀高中,那個男孩拚命地追我,那樣子就彷彿我要了他的命,他都願意一般,當時的我好感動好感動,原本以為能夠跟他過一輩子的,十七歲那天晚上就把身子給了他,可是後來,嘿!」冷笑數聲,「他又重新找了一個,不管我如何傷心如何絕望,還是把我甩了。」說到這裡停了片刻,長歎一聲,接著說下去,「當時我好恨,覺得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希望,沒有快樂,沒有愛情,甚至沒有生命,一切對我都不再重要,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再歎口氣,「可我又不甘心,尤其恨那個甩掉我的男人,於是我就決定賺很多很多的錢,不管用什麼手段,見得人見不得人的,都要把錢賺到手,只有有了錢,才能擁有你想擁有的一切!」
李娟還是沉默著,內心卻極其震驚,怎麼也想不到平時那麼溫和的老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盤老師道,「後來,我到了你們學校教書,教初中,正好是你那一班,表面上我在笑,其實我的內心一點也不快樂,通過以前的種種,我也算是看穿這個世界了,什麼親情友情愛情同情,全是騙人的鬼東西,只有錢才不騙人,只要你擁有了它,就可以買到一切你想要買的!」停了片刻,又說下去,「由於這個原因,只教了你們一年書,我就沒有再教了,離開了學校。不僅如此,也徹底改變以前的想法,開始拚命賺錢。那後,我認識了一些有錢人,他們想要得到我,就必須付出昂貴的代價,就這樣,我的錢越積越多,離開學校不到三年就賺到了我自己想要的一切,開了自己的公司和KTV,今天晚上你們唱歌那家天下無雙,就是我開的。」看了李娟一眼,又道,「有時候我真後悔,為什麼明白得那麼晚,如果早在我被那個男孩子甩了之後就懂得這個道理,只怕今天千萬身價都有了。」
李娟不知道從何回答她的話,只有選擇沉默。
盤老師接著說下去,「娟娟,我跟你講吧,現在這個社會,好男人已經絕了種,但有錢的男人卻很多,他們的共同缺點就是貪色,只要你抓住時機,用你的青春美貌結識一些有錢人,很快就有花不完的錢了。」
李娟內心其實很反感,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的老師現在變成了這樣子,只是畢竟人家是她老師,教書的時候還對他特好,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已。
盤老師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只顧說道,「你想想吧,你的成績並不好,你爸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中學副校長,在人生道路上是幫了你的大忙的,更不用說怎麼去打通社會上的那些複雜的人脈關係了,你現在唯一可利用的,除了你自己生得比較漂亮,年紀比較小,還有什麼資本可以在短時間內賺回很多很多的錢呢?」
沉默許久的李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可是,老師,我才十六歲呀。」
盤老師道,「十六歲,已經不小了,處在這個年齡,賺錢正好是黃金時段。你想啊,如果你現在就開始賺錢,一年十萬,到二十歲就就有六十萬,甚至更多,而那些思想轉不過彎來的女孩子,只能讀書,到二十歲仍然一無所有,同樣年齡,同樣做事,那時你有六十萬,人家什麼都沒有,你可以做六十萬內的任何你想做的生意,別人還得從零起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根本無法比較的呀。而且你有了六十萬,至少又能借到等價的錢,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呢?你說你十六歲還小,我問你,蔣小艷多大了?」
李娟道,「十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