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自顧的玩起衣帶,拉開又綁上,如此得復了幾次,到是真找到一種好玩的東西了。
「上次是怎麼出去的,我並不知道,這次怎麼出去,我很期待,很抱歉,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可以去問鳳青音。」
她說完,果然,安子銘一張臉鐵青了,那臉色難看的就像是抹了巴巴一樣。
「小姐,你還是像以前的一樣說話可以噎死人,」小白菜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小七拍拍衣服,笑的有些無奈,她以為她想要說話嗎?是那安如雲真的太吵了,吵的她的耳朵疼。
「回去了,我想睡了。」靠在輪椅上,她打了一個哈欠。,
小白菜點頭,推著小七離開,將氣的一臉難看的安如雲留在了那裡,壓根就把她當成空氣。
安如雲盯著那兩道身影,瞬間,眼中的落下了一顆又一顆的淚水,如同別人欺負了她一樣。
她轉身,淚眼朦朧中,卻發現了身後白衣男子,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又是站了多久,聽了多久,「青音,你為何要帶她進來,你可知道,她害的你,害的我,有多苦啊?」
安如雲癡癡的對鳳青音說著,想要哭出自己的所有的心酸,可是 ,鳳青音仍是淡然如昔,唯有唇角輕落了下來。
「她叫小七,月齊國景王要娶之人,帶她回來,只是為了治好她的雙腿,如果你要她回去,可以,你親自送回去。」鳳青音說完,轉身,離開,沒有溫度,也沒有留戀。
卻是讓安如雲整個人愣在那裡。
「小七,不是鳳藥藥,月齊國景王,那個權傾朝野的景王,安家是名門,對於宮裡的事,雖然不是了若直掌, 可是卻也不會孤陋寡聞,還有讓她自己送回去?」
她有那麼大的面子,還是她的面子要比景王還要大。
而事實證明,她沒有,絕對的,沒有。
一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心酸難忍。
「哥哥。你為什麼要讓她回來,你不知道,她會害死我嗎?」她雙手抓緊安子銘的衣服,如同要撕碎他的上衣一樣。
「雲兒,她不是她了,她現在叫小七,沒有以前的記憶。」
「可是, 她還是那個人,不管她是現在叫什麼,在青音心裡,她就是鳳藥藥,現在她回來了,我就要失去了,哥,你們什麼都要這麼自私,青音是我的,是我的。 他本來就是我的啊。」
寧子銘看著這樣的妹妹,只是握緊她的肩膀,一時,有些話再也說不出口。
其實,心不在,要人何用呢。
他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有時在想,如是當初他們沒有來這裡,沒有因為那個婚約來到這個地方,而雲兒也從未遇見鳳青音,那麼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鳳青音不是別人,他是鳳青音。
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某個人的,這樣的他 ,雲兒,你還以為他是你的嗎?
他沒有說,只有安如雲抓著他的衣服,沒有形象的大哭著。那哭聲讓他的心很疼,可是更多的卻只有無奈。
鳳青音不想救人,則不救,如若他救,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更可況還有景王在,他們安家是財大氣粗,可是,畢竟是民,而景王他們真的惹不起,更何況,他們安家不會為了一個安如雲而和景王產生矛盾。再愛,再疼,都沒有家族重要。
就是他的無奈,也是雲兒的悲哀。
小七不時轉動著眼睛,而她面前的男子,手裡正拿了一根銀針,她縮了縮身子,總是感覺這針寒的很。
這要扎進去,多疼的。
「不會太疼,」似乎是感覺出了小七的害怕,鳳青音拿起針,針上反射過了一抹銀光,融入他的雙眼,又冰又冷的。
不會太疼,那就是還疼了。
「可不可以不扎?」她苦著臉,第一天還好, 把脈,喝藥,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就要扎針了。
「如果,你想死,就可以,」鳳青音放下手中的針,望著她的眼眸,幽深無比的眸子,總似透著一些讓人難懂的東西。
「那還是扎吧,」小七抓緊自己的被子,同死比起來,就扎吧,她怕疼,可是也更怕死。
鳳青音的眉頭輕皺了起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上著一抹不悅之氣,不過卻是快速的消失了。
一針下去,麻麻的,確實是不疼。又是一針。她緊緊抓著被子,整條腿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著一樣,雖然很難受,可是,她卻是一種想要哭的感覺,而她睜開雙眼時,卻是發現自己的眼淚就這樣的順著眼角落在了枕頭上。
她的腿有知覺了,有感覺了。
雖然她總說自己不在意,不在意,可是,她真的想走,她羨慕那些可以走路人,羨慕的累了,苦了,也疼了。
「我是不是可以走路?」她轉過臉,面對著鳳青音,聲音在顫抖,也是緊張的。是不是,是不是。
這是死罪,還是有期,還是她可以無罪釋放,就在他的一聲之間。
鳳青音抽出了銀針,眉眼間透著些許疲憊。
「會,」只有一個字,給了小七希望,讓她的眼睛猛然的亮了起來,很亮很迷人。
是嗎,她可以走了,可以走,她將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小小肩膀都是顫抖了起來,卻是沒有注意到,鳳青音此時蒼白而不帶血色的臉。
最後一針拔下,鳳青音收好銀針,輕彈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他抿緊唇角,突然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什麼,可是最後卻還是收回手。轉身走了出去。
「那個……」鳳青音……小七從被子裡露出自己的小臉。
「嗯,」鳳青音背對著她站在門口,一身的冷清距離。
「謝謝你。」小七吱唔了半天才是說出這麼一句話,尷尬,就是尷尬,尷尬的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好,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知道自己把這樣一個如仙般的男子給強X了,對他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所以,她不敢面對他啊。
鳳青音的身體輕輕晃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人看到,只會感覺他的腳邊的衣服,似乎是無風輕揚了起來,別樣的飄渺出塵。
「不用。」他說完,也沒有回頭走出去,唯有的一抹蓮香輕輕的浮在她的鼻息之間,不知道是她的, 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