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巧,」安子銘對他們輕輕的一頜首,不過臉就是臉色很差,想來,剛才白軒那些話他都是聽到了,現在不知道是怨,還是恨。更或者是無知無感。
墨熙大步的走過了安子銘,兩個人誰也不沒有看彼此一眼,就如同在鳳青音谷一樣,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以能會成為朋友,從那個人死了之後,
白軒對他拱手,臉上有笑,眼中卻無,「不知安公子的是否會夢到我的師妹?」他的聲音有些陰冷,讓安子銘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戰。
「沒有,」安子銘回他一記冷笑,他幹嘛要夢到她,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是嗎?那恭喜你了,我可是天天會夢到啊,」白軒甩玩著自己的扇子,根本懶的管安家這一對兄妹,一個死皮賴臉的呆在他們鳳青谷裡,害怕他們兩個都不想回去,另一個還可以光鮮的活在這人世間。
老天,真的不公平。
安子銘立在花叢間,一雙放在袖內的手,用力的握緊,再握緊。
小七的懷中抱著一棒花,又是讓夏兒給自己摘了一些,此時,她整個人都像是埋在花堆裡了,她不由的閉上眼睛,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夏兒,你在看什麼?」小七放下花,十分的不解夏兒保持了一刻鐘的姿勢, 她順著她的眼神望去,花海間,站立著一名男子, 他身上穿著藍色華服,長身玉立,頭帶紫玉冠,柔順的長髮披了下來,他是背對著她們的,所以,她看不到他的長相,不過,感覺應該也是不會太差的,不然也不會讓夏兒看的發呆吧
她將臉埋在懷裡大棒花間。悶笑了出來。
「夏兒,你發春啊?」
「啊,小姐,」夏兒滿臉通紅的回過神, 她又不是錨,能發什麼貓, 不過,當她再次想要看那人時,卻是發現那公子已經不見身影了,沒由來, 她的心一疼,有種硬生生的失落。
她走過去,推起了輪椅,就如同心上被壓了什麼一樣,難受的要命。
「夏兒,如果你喜歡,就去告訴人家啊,暗戀是別有一番感覺 ,可是有時喜歡是要說出來的,不然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你試了,才有一線希望, 要是不試,難道要等人家結婚生子,你才會告訴自己。」
「如是早知道,早知道嗎?」
小七把玩著自己的手腕間的金鈴鐺,似是不在意的說著
夏兒的樣子,明明就是情竇初開,這裡的女子,向來都十分的保守,像她這麼大年紀的,都已結婚生子了。難得見夏兒會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還以為她整天一幅仇男的樣子,是要削髮當姑子去呢。
而身後並沒有人回答,小七也知道那是夏兒在思考,輪椅還在向前推著,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下人,他們見到她們,都是遠遠的走開,而就當小七以為夏兒要當一輩子悶葫蘆時,她卻是突然開口了,那聲音明明就是像在隱藏著什麼一樣。
「那些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喜歡他們,」而她左顧右瞄的表情,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
臭男人?小七聞了一下花香,「那個剛剛染了花香的男子也是臭的嗎?哦,對了,我記的他好像穿著一身寶藍色衣服的,」她輕笑了一聲,果然女人在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子時,總是喜歡口事心非的,明明心裡已經喜歡的不得了,嘴裡還要說著人家的壞話,怕是被人知道,還是不怕被人知道啊。
「小姐,」夏兒用力的跺了一下腳,一張臉都已經漲的不能再紅了,估計要是小七再說下,她可能都會自殺了吧。
這女人臉皮就是薄啊。
小七抱緊懷中的花,然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如果我喜歡一個人,那麼我就會努力讓他知道,哪怕最後的結果是失敗,可是,最起碼我努力過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些這樣的想法, 只是感覺她不喜歡暗戀,十分的不喜歡。
「那小姐喜歡王爺嗎?」夏兒突然問了一句, 微涼的風吹在她的臉上, 除去了她臉上的燥熱,
「喜歡,」小七喃喃自語著,臉上也是透出了一抹甜蜜的笑顏,她想她是喜歡的……
而夏兒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抹思緒,「 能來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我只是一名下人,她有些自責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像現在一樣去恨自己的這樣平凡的出身,只能一生為奴,就算她長相再好,心性再好, 再能幹,也都是丫環的命,最好的結果就是配個小兵小廝的, 哪能配那些主子呢。」
小七拍了拍她的手,「夏兒,你忘記了,我還是乞丐呢,」她淺淺一笑,像是海棠上的水珠偏然一閃,透著清靈的臉只有真心,「沒有菲薄,身份不是我們不能選的,可是,命運我們可以啊。」
她除了是乞丐,還是一個瘸子呢,離哥哥喜歡她,想要娶她,本來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以夏兒的這種心態,她是一定會不嫁的,怕自己配不上別人,更怕有一日,新人換舊人。
怕來怕去,最後把自己的幸福都給怕沒了。
而她能說的就這只有這些了,聽不聽,她無法替她做決定。
這些做些什麼花好呢,她將注意力放在懷中的花棒上,嗯,腦中閃過幾個插花的樣式,似乎都可以,她要好好的試驗一下才行,嗯,就是這樣的。
而她身後的夏兒也是一臉若有所思。
此時一名男子走過了他們。意外的,他停下腳步,奇怪的盯著一直低著頭的小七。
「世子,怎麼了,有何不對?」一邊的小書僮連忙問著,這時也是注意到了坐在輪椅上的人,原來一個是瘸子啊
「沒事,只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男子再次聞了一下,空氣裡似乎是有著那種味道的,不過,卻是被那些花香,給沖的淡了很多,反而不像是了,
「有香很正常啊,世子沒有注意到那姑娘手裡捧了那麼多的花,花自然是香的,又不是臭的?」小書僮皺皺鼻子,似乎有些看不起他家世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