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谷一切照舊,似乎並沒有因為鳳青音的成親,而改變什麼,這裡住的還是以前的人,用的還是以前的東西。
「你在這裡看了很長時間了,還要看下去嗎?」藥藥抬頭,問著像是柱子一樣坐在這裡的安子銘。
「你說呢?」安子銘抬起唇角,可是雙眼間卻並無半分笑意,「等到鳳青音和我妹妹成親後,我自然就會離開這裡。」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會安份,不去搞什麼破壞,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永遠也不可能會學乖。
「你信嗎?」藥藥放下了手中的書,眼裡有有著淡淡的嘲弄。
「什麼?」安子銘挑眉,而眼前這張年輕的臉,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長大了,但是也冷了。
「如果我真的要破壞,你擋不住我。」
安子銘猛然變了臉色,藥藥重新拿起書看看。手碗上的疼痛,在提醒著她這男人對她做過什麼,他用針將她差一點紮成了仙人掌。
這個仇,她記在心裡。
她鳳藥藥向為恩怨分明,別人對她好,她記著,對她不好,她也記著。
安家兄妹,欠她的, 她更是不會忘記了。
安子銘不以為意的繼續盯著她,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而藥藥扔著一本書,再去看另一本,餓了,小白菜會送來,渴了,自己倒水,根本就沒有將安子銘放在眼中。
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一日過的很很快,似乎剛睜開眼間,就已經又是夜晚了。
她伸了一下懶腰,站了起來,一隻手擋在她的面前。
「你要去哪裡?」安子皺眉,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我要去尿尿,你要去嗎?」藥藥白了他一眼,這男人只喝水,不尿也不拉,他的循環系統是不是有問題啊……
「你……」安子銘從為都沒有見過麼厚臉皮的女人,怎麼什麼話都能說的出來。
藥藥拔開他的手,向外面走去。
她解決完了自己肚子裡多出來的東西,這才是站了起來,外面那個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杵著,她撫著自己的手腕,突然之間,竟然有些恨不起來了。
一個這麼好的哥哥,為了妹妹不擇手段,是妹妹的幸福,而她有什麼理由去恨。
她走過了安子銘,沒有多看他一眼,是不恨,可是卻也是不喜歡。
房間裡面, 那本書還是放在那裡,而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安公子,很晚了,請回吧,你這樣破壞我的名節,」藥藥伸手讓他出去,雖然名節這東西,她從來就當沒有,再說了,愛上師傅,什麼名,什麼節,都跟她無關了。可是跟自己的討厭的人呼吸著同樣的空氣,說實話,她就感覺噁心。
「哼,」安子銘冷哼一聲,警告了她一眼,這才是走了出去,不過卻是像個門神一樣站在那裡,墨熙和白軒都是被派出去準備成親用的東西了,就連小白菜最近都很忙,現在就他們兩個是最閒的。
拉開了門,那男人還是在那裡。
「我想要去看看我師傅,你不會不願意吧?」她走出去,從來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家裡,想要出去還要經過另一個人的同意。
「鳳藥藥,你最後不要打什麼鬼主意?」安子銘緊跟在她的身後,手中的劍似乎隨時都可能抽出來。
「你不是在我身後,如果我真的要做什麼,你阻止不了,那麼你還憑什麼監視我?」藥藥無謂的聳聳肩膀,要比無賴,要比口才,她不會輸給任何人。
安子銘太陽穴都氣的是爆了起來。
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蒼竹樓裡,除了玉簾輕碰的聲音之外,總是安靜的,安靜的就像是沒有人住一樣,可是裡面明明有著鳳青音的氣息,那種若隱或無的蓮香。
藥藥拔開玉簾走了進去。只是她的腳步卻是停在原地。
這個味道是。
「你做什麼?」安子銘見她停下,皺眉問著,不是要進去看嗎,看了,快點回去,不要浪費他的時間。
藥藥突然轉向, 安子銘一臉的厭惡還沒有放睛,就見她向自己揮了一下手。
鼻子酸酸的, 這是什麼味道?
「你……你……下毒?」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然後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而最後他閉上眼睛間,藥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還有。不甘心。
「我說過了,如果我想走,沒有人可以蘭住我。」藥藥拍一下手,青音谷是什麼地方,這裡的到處都是毒,到處都是藥,鳳青音是神醫,同樣也是的一個用毒高手,他不屑用毒,可是並不見的他不會。
而他的徒弟,不會真的那麼一無事處。她是朽木。這木到哪種程度,只有她自己明白。
空氣裡面還是那種怪異的味道,散發在整個蒼竹樓裡。她抓緊自己的胸前的衣服,感覺心跳加快了一些。
素梅。是在這裡種的一種藥草,外表像梅花,開一種純紅的花, 它的葉子可以用藥,花枝可以止血,可是花粉卻是極為強列的……媚毒
中毒著,如半個時辰之內,沒有與人進行陰陽交,合,必爆血管而死。
她輕輕的喘息著,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的聲音,一吸一呼,一呼一吸,而她的手心裡面滿是汗水。
走進了內室,地上的鳳歎琴被扔在地上,她走去,撿了起來,才是發現琴弱已經斷了三根,而床上的一名男子臉色潮紅的躺在那裡,不言不語,一動不動,唯有他的氣息,不似平常那般清淺與沉靜。
他正在用力的忍著什麼。
藥藥將琴放在了桌子上。手指輕撫過了琴弦,師傅平日最愛這琴,可是,如今琴弦已斷,而這琴弦是是雪上的天蠶絲所做,根本無價。
師父他曾今想用琴音對抗毒性嗎
可是,他莫非是忘記了,這素梅是上好的媚藥,功力越高,中毒越深,越是抵抗,發作越快。
她停了半天,才是走到床塌前,盯著床上男子握緊的雙手,他的手指上都是青筋,額頭也都是汗水,他用力的喘息著,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淡濕重衣。
「師傅……」藥藥輕輕的哽咽了一聲,是誰,是誰給她的師傅用了素梅花粉的,究竟是誰?
她輕撫著鳳青音的臉頰,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他臉上的汗水,雖然他現在的有些狼狽,可是無法否認,他有然是一個極好看的男子,就算是沒有錦衣,就算是沒有身份,只要他是鳳青音,就仍然是會有大把的女子跪倒在他的身前。
臉上的冰涼的觸感,讓鳳青音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先是有著一些迷離,繼而清明了很多。
「離開。」他吐出的氣息極燙,可是聲音卻仍然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