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反抗這種感覺,可是,越反抗,頭越疼,漸漸地,頭痛如裂……
月之言好像感覺到了童櫻的痛苦,他想開口詢問,想睜眼看看,可是,卻不敢開口,不敢亂動,免得出錯,讓童櫻受傷。
天上的月光越來越盛,像是被什麼吸引一般,圍繞在童櫻和月之言周圍。
“這是你的相公,是你最愛的人,這是你的相公,是你最愛的人,這是你的相公,是你最愛的人……”
是誰在說話,是誰?是她心裡的聲音,還是別人在說話?
童櫻努力想要分辨清楚。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好像馬上要進入沉睡。
突然,童櫻胸口出現一道熾烈的白光,像是一條游龍,在童櫻身邊纏繞……
然後,童櫻感覺自己身體內的白光開始快速運轉,快速運轉……
可是,比先前又多了一個阻力,她體內的白光總是在最後關頭無法向前……
“沖破它,沖破它……”
童櫻腦海裡多了一個聲音在響。
童櫻依然分不清是自己的想法,還是別人在說。
可是,卻與她的願望一致……
從破它!
她奮力地運行著體內的白光,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被反彈回去,然後繼續運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月之言童櫻和八大長老額頭上都出現了細密的汗珠,表情也是痛苦異常。
童櫻體內的白光運行得越來越快,而那兩個阻礙也越來越松動……
砰!
隨著什麼在腦海中爆炸的聲音,童櫻感覺腦海中像是放起了漫天的煙火,白光熾烈得像是正午時分鏡面反射出的陽光……
噗噗噗噗……
隨著幾聲噴血的聲音,童櫻和八大長老齊齊倒地。
而聽到響動的月之言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倒在地上的童櫻,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血絲。
“大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之言的問題問到一半,就發現所有的長老也倒在了地上,嘴角都有鮮紅的血跡。
發生什麼事了?不會出事了吧?
月之言連忙將自己的手掌覆到了童櫻的手掌上,然後,眉頭越蹙越緊:她感覺到童櫻體內有白光亂竄,而他,無法為她治療。
收回自己的手,抱起童櫻,月之言迅速往外沖去,一邊沖,一邊吩咐長老院的暗衛帶長老回房。
月之言抱著童櫻剛奔回桂花殿,就被沖出來的三王包圍了。
因為八大長老堅持不能有外人觀看,所以,三王只能在桂花殿等。
“發生什麼事了?”
“櫻兒怎麼了?”
“櫻兒怎麼暈倒了?”
三人同時開口問道。
“你們讓開,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我要為她仔細診查。”月之言急急說完,就抱著童櫻往她的房間走。
進了童櫻房間,將童櫻放到床上,然後看向湧進來的三王,懇切道:“你放心,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她有事的。”
不知是因為跑得太急的緣故,月之言的聲音有一絲嘶啞。
三王望著臉色蒼白的童櫻,沉默了一瞬。
“我們相信你。”最後,是風琉月開了口。
說完,風琉月對花非羽和雪傾城使了個眼色,三人一起退了出去,然後將門關好。
月之言再次將手覆在了童櫻的手掌上,試圖運行自己的白光,去安撫童櫻體內的白光。
可是,童櫻體內的白光太盛了,運行得也太亂太強烈了,他體內的白光根本無法進入童櫻體內。
可是,月之言不氣餒,一次又一次地試,一次又一次地被彈回……
月之言不敢使全力強行進入,怕對童櫻的身體造成傷害。
可是,直到太陽東升,直到月之言累到暈倒,還是沒有成功。
等在門外的花非羽最先忍不住推開門察看,然後就發現月之言一動不動地趴伏在床邊,不由眉頭一皺。
回頭對其他兩人使了一個眼色,花非羽率先進入房間。
三人走近了,才發現月之言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看樣子正在昏睡。
而童櫻的臉色反而好了一點,沒有昨晚那麼蒼白得可怖。
“怎麼辦?”隨後進來的小菊都快急哭了。
“月兄。”風琉月輕輕扯了扯月之言的袖子。
可是,月之言雙眸緊閉,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看了一眼床上的童櫻,風琉月抱起月之言往外走。
雖然月之言這次渾水摸魚,妨礙他和童櫻在一起,但是,他還是非常感激月之言的。
如果沒有月之言,前兩次他很可能就會失去童櫻。
“花影,你來看看。”花非羽轉頭,吩咐花影。
花影立刻上前,坐到床前,按到童櫻的手腕上,閉目診查。
良久後,花影睜開眼睛,看向身後的花非羽,無聲地搖了搖頭。
童櫻的脈象非常平穩,好像一個正在熟睡的人,沒有任何的異常。
“派人請求麗國女王的幫助吧,也許麗國的御醫會有辦法也不一定。”雪傾城看向花非羽,建議道。
“……只能如此了。”花非羽想了想,點頭,“我們一起吧。”
二人一起離開。
房裡只剩下一個勁兒掉眼淚的小菊和一臉苦相的花影、小玉、靜雲。
很快地,風琉月就按返回了。
“你們先出去吧。”風琉月對四個丫頭揮了揮手。
待四個丫頭離開後,風琉月在童櫻床邊坐下,然後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一顆晶瑩的淚水滑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