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識我娘?」童櫻訝然道。
怪不得她覺得剛才看她的時間稍久呢,原來是她娘的故人。
「那就是了。」老夫人喃喃自語完,然後看向童櫻。
「是啊,有那麼點淵源。」老夫人微微一笑。
不知為什麼,童櫻恍惚覺得,老夫人眼底有一抹憂傷一晃而過。
見老夫人含糊其詞,童櫻也就不好多問了。也許,老人想起自己身上的什麼傷心事了,也不一定。
吃飯期間,老夫人好像對童櫻感興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一個問題。都是些很瑣碎的問題。
譬如多大了啊?家中父母可好啊?平時喜歡什麼消遣啊?
可惜,童櫻因為失憶,很多沒有問題她還在猶豫怎麼回答,就被四王搶答了,而且,答案千奇百怪,大相逕庭。
有四個代言人,童櫻也就樂得輕鬆,專心吃菜了。
因為四個人亂七八糟的回答,老夫人對童櫻的認知更加混亂了。
「童姑娘,你和這四個年輕人是怎麼認識的?」
「啊。都是機緣巧合……」童櫻回憶著四王跟她的描述,正準備整理一下回答,四王就就開始搶答了。
「我是櫻兒的師兄,我們一起在風尚學院學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巴拉巴拉……
童櫻從不知道花非羽如此善談。
「她幫我表妹解過毒,當時,是因為……」
巴拉巴拉……
童櫻發現雪傾城也挺善談的嘛。
「她曾經幫過還是陌生人的我,那時的我很感動,再見面就成為朋友了。」月之言淡淡笑道。
介於某些狗血的橋段不能攤開來講,所以,月之言只能簡化了。
剩下風琉月,眾人都頗為感興趣地看著風琉月。
其實,即使是花非羽,對童櫻和風琉月的過去也是好奇的,他想知道他差在哪裡。
以前童櫻雖然也跟他解釋過,但是,那些解釋都太不知所云了,他想聽聽風琉月的描述。
「我應該是托某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的福吧。」風琉月淡淡一笑,眸光驀然遙遠,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
「誰?」
好幾個聲音同時開口問,包括童櫻。
「……」風琉月微笑著搖頭。
初見他的時候,雖然童櫻一直念叨著「少爺」什麼的,但是,那個少爺是誰,他也不知道。
看著麗瓊嫣、老夫人以及在場婢女的詫異眼神,童櫻知道他們被她的多角關係嚇到了。
不知是不是要消化童櫻的過往,飯桌上安靜了片刻。
「童姑娘可有成親?」片刻後,老夫人再次抬頭看著童櫻,問道。
成親?這個問題她還真不知道。童櫻為難地撓頭。
「有。」
「沒有。」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有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時出現。
風琉月回答的自然是「有」,雪傾城和花非羽回答的自然是「沒有」,而月之言沉默。
麗國眾人的表情有點凌亂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那麼難回答嗎?
老夫人表情僵硬,看著一臉遲疑的童櫻,緩緩開口詢問:「童姑娘可是嫌我問多了?」
「……沒有。」童櫻迅速搖頭。
她對這老夫人,感覺挺親切的,而且,還是自己娘親的故人。那就是長輩了。問她這些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以前的事她完全不記得,而身邊的人給她的版本又太多,她回答老人家的那些問題就有點難度了。
「老夫人,您別見怪,櫻兒她失憶了,半年以前的事全都不記得。而我們,和櫻兒認識的時間也不超過一年,所以,對她的事也不是很瞭解,所以,才會回答的亂七八糟的。」風琉月見狀,連忙解釋。
「……失憶了?可有找大夫看過?」老夫人聞言臉色一變,連忙道。
那種關切的神情,是實實在在的,不像是假的。
「已經看過了,普通的大夫治不好的。只能等她自行恢復了。」風琉月無奈一笑。
對於童櫻的失憶,也許最無奈的就是他了。
「嫣兒,你讓宮裡的御醫幫童姑娘看看,也許我們的御醫有辦法也不一定呢。」老夫人轉頭對麗瓊嫣道。
「好的,姨婆,您放心吧。」麗瓊嫣恭敬道。
「謝謝老夫人。」被一個剛見面的人這麼關心,童櫻覺得心裡暖烘烘的,真誠地望著老夫人道謝。
「叫什麼老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櫻兒了,你就叫我一聲婆婆吧。」老夫人慈祥一笑。
「是,婆婆。」童櫻甜甜一笑,爽快地喊人。
「哎,好孩子。」老夫人眸中隱約竟有淚光閃爍。
用過午膳,麗瓊嫣帶著童櫻一行人告辭。
「有空來陪我聊聊天吧。」老夫人抓著童櫻手,真誠道。
童櫻知道這不是客套話,也痛快地答應了。
下午,童櫻決定出宮去逛逛。
麗瓊嫣本想派一個女官陪童櫻等人出宮去玩的,被五人婉拒了,帶著麗瓊嫣給的令牌,自行乘馬車出了宮。
「你們覺得,那個老夫人和我娘是什麼關係呢?看起來很關心我的樣子。」
童櫻趴在馬車側面的小窗口,下巴支在手背上,看著馬車外騎馬的四人問道。
「嗯,也許你外婆的朋友,從小看著你娘長大。」
「可能以前見過幾面……」
「不知道……」
「要不過幾日你去拜訪的時候問問……」
四個人四種答案,而且,這種毫無建設性的答案,說了等於沒說。
「……」童櫻趴在窗口,無力了。
在麗城逛了一下午,童櫻總算見識到女尊國的風景了。
到處都是女人在做買賣,男人很少,而且,煙花之地全都是小倌館,花枝招展的男人們站在門口攬客。
「真是女人的天堂啊。」在回宮的時候,童櫻不由感歎了一句。
然後遭來怒目幾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