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很像告訴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這些伎倆對她沒用的。
如果不是無聊想看她演戲,她會讓她成功把陷害她的匕首塞到她手裡?
即使,她傷了她又怎樣?她要的男人是無論她做了什麼,都會包容的男人。
如果那個男人因為她傷了一個女人就離開她,那她又豈會屈就?!
既然她要如此陷害她,那麼她就把這罪名坐實了。
童櫻慢慢走向酈婉,嘴角帶著冰寒的笑意,舉起手中的刀子,狠狠地劃向酈婉的另半邊臉……
「你剛才劃的傷口太淺了,不會留疤。想陷害我,還是那點誠意出來吧。」
「啊——」酈婉再次尖叫,然後反射性地伸手去摸臉,卻想到會留疤,於是舉著手繼續尖叫……
「三妹!發生什麼事了?」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酈玫焦急的聲音傳來。
「啊!三姐的臉被劃傷了!」酈雨驚恐地摀住了嘴。
「皇甫小姐,您……」酈淑掃了掃童櫻手中的刀子,然後一臉驚駭地看向童櫻。
隨著酈家三姐妹來的,還有四王。
風琉月掃了掃這邊的情況,眸中有什麼快速閃過,什麼都沒說。
而雪傾城則看著酈玫厭惡地皺了皺眉,同樣什麼都沒說。
「櫻兒,這女人又惹你生氣了?」花非羽惡狠狠地看了酈婉一眼,然後看向童櫻。
「發生什麼事了?」月之言雖然驚奇,但是,語氣倒也平靜。
「如果我說這位酈婉姑娘自己拿著刀子劃了自己的臉,然後想陷害我,你們信不信?」童櫻掃視著眾人,笑盈盈道。
「當然相信。」花非羽想也不想就回道。
「相信。」雪傾城非常簡潔道。
「櫻兒說的,我們當然相信了。」風琉月淡淡道。
「……我相信你。」月之言看著童櫻沉默了片刻後,一臉認真道。
童櫻一臉譏誚地看向酈婉,發現酈婉滿臉是血,眼神絕望。
「這是你的匕首?」童櫻將匕首舉給風琉月看。
「……」風琉月眸中閃過一抹詫異,然後在袖子中一掏,掏出一個與童櫻手中的匕首一模一樣的,然後搖了搖頭。
童櫻心中冷笑一聲,將匕首扔在地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往馬車方向走去。
「趕路吧。至於酈婉,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可以繼續跟著。」童櫻一邊走,一邊冷冷道。
四王看了看臉色如死灰的酈家四姐妹,除了月之言,其他三人都快步向童櫻追去。
「四位,我這裡有些銀子,你們還是離開吧,不一定跟著我們的。」月之言邊說邊將一沓銀票遞向酈淑。
「……」酈淑的眸子閃了閃,然後抬眸看向月之言,眸中漸漸地出現淚光,「謝謝言公子,可是,這些錢我們姐妹不能收。」
「當初說好了的,如果誰救了我們,我們做牛做馬報答的。我們雖是女子,但是也要遵守諾言,不能言而無信。」
酈淑臉上一派正義凜然的樣子。
「……你們這又是何苦呢。」月之言愣了一下,然後歎息著道。
「我也不勉強你們了。你們什麼時候想走都可以。」月之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酈淑垂眸,眼中眸底的陰鬱,然後淡淡道:「走吧。」
酈雨看了看酈婉臉上的傷痕,張口欲言,卻在酈婉冰冷的目光中閉上了嘴。
四姐妹一起向馬車走去。
經過這麼一鬧,四王是不可能再帶她們了,月之言派了四個侍衛帶著她們。
馬車緩緩啟動。
馬車裡,童櫻放下側邊的簾子,嘴角緩緩牽起一抹的冷笑。
她們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執念啊,都被毀容了,還要一直跟著她。
那麼,就跟著吧。她們不怕,她更不會怕。
童櫻依著馬車壁閉上了眼。
***
一行人一連行了五日,才到達了空城。
天下人都說,空城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那是因為空城很高,是個廣闊的高地,離天空很近,很多時候,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天上的白雲。
有時候在屋裡坐著,雲朵就會從開著的窗戶飄進來,讓人有一種住在天堂的感覺。
深夜,暗沉如鐵,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天堂之門」客棧,普通房間。
「童櫻,我會讓你後悔你對我所作的一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酈婉一臉陰沉,手中握著一個手掌大小的木頭人,一邊陰沉沉念叨著,一邊將木頭人的頭擰了下來。
然後,將桌上一個已經拔掉塞子的小瓷瓶拿了起來,將瓷瓶中少量灰白色的粉末進了木頭人中空的頭部。
然後,將木頭人的頭部擰了回去。
「完成了?」一旁,一臉陰沉的酈淑開口問道。
「完成了。」酈婉起身,然後走向窗邊。
窗邊,窗口大開,一個小矮桌上,擺著一個黑漆漆的好像鼎的容器,旁邊的香爐裡冉冉燃著香。
而在黑色的鼎裡,有暗紅色的液體好像活的一樣,不斷地泛著漣漪,隨著陰冷的夜風,一股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氣散發出來。
酈婉將手中的木頭人沾了一點鼎中的血,然後擺放在香爐前。
與此同時,酈家四姐妹盤腿在矮桌前做了下來,手指捏成奇怪的手勢,最終開始唸唸有詞……
天字房裡,正在熟睡的童櫻眉頭慢慢蹙了起來,開始不安地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