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櫻兒,你起來了沒?告訴我是怎麼回事?」童櫻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下床,去開門。
昨晚回來後,她就沒有脫外衣,直接和衣睡了。
推開門,童櫻看著門外滿臉疑問的雪傾城,淡淡道;「進來吧。」
因為剛起床的緣故,她的聲音有點沙啞。
雪傾城進門,童櫻轉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下,才看向直直盯著她的雪傾城。
「昨天晚上被人暗算,然後認了這個兄弟,以後,他就跟著我了。」童櫻望著雪傾城,語氣平靜地簡略道。
童櫻如此講個頭尾,掠去了中間,聽在雪傾城耳中,就是童櫻遇險,然後被那個男人所救,然後童櫻認了個兄弟。
「是誰?發生什麼事了?是誰要對你不利?」雪傾城的聲音一下子冰寒如鐵,臉色也瞬間緊繃起來。
童櫻眨了眨眼,遲疑了一瞬,才平靜開口:「……定國夫人。」
童櫻昨晚已經有了計較,這事兒,沒必要瞞著雪傾城,讓雪傾城有事忙,她才能有機會離開皇宮,不是嗎?
「姨母?」雪傾城皺眉。
「嗯,那些襲擊我的人是這麼說的。」童櫻一臉風淡雲輕。
「那些人呢?」雪傾城的臉上湧起一股殺氣。
「在西邊的熙雪殿,昨晚全被收拾了。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童櫻低頭倒水,淡淡道。
好像昨晚受襲擊的不是她,她只是在講一個其他人的故事而已。
童櫻估計,那些黑衣人早就被人搬走了。定國夫人既然會派人來襲擊她,就定會派人來驗收成果。
「你先用早膳,我去看看。」雪傾城滿臉殺氣地說完,就轉身大步離開了。
童櫻聳了聳肩,喊了小玉和小梅進來,開始慢條斯理地洗漱。
昨晚經歷了一場變故,她的心情沒有變糟,反而更好了。一股隱隱的興奮在身體裡流淌。
用完早膳,童櫻去看被小梅和小玉安排好的那個木乃伊男人。
「認識一下吧。你叫什麼名字?」童櫻拖了把椅子坐下,笑瞇瞇看著傷口被重新包紮過的木乃伊男人。
「沒有名字,大家倒叫我刀。」男人冷冰冰道。
童櫻愣了一下,然後吹了一聲口哨,「好名字。」
「我,童櫻。既然奉命來找我麻煩,你應該知道我名字吧?」
「嗯,知道。」黑衣人依然是酷酷的語氣。
「你傷怎麼樣?」童櫻看著臉上也傷痕纍纍的木乃伊男人刀,口氣隨意般問道。
「死不了。」死硬的嘴巴。
「誰問你死得了死不了?我關心的是,你什麼時候就可以給我幹活了?」童櫻翻了翻白眼道。
「……三天後。」刀被噎了一下,悶悶道。
「好,三天後,三天我們夜探定國公府。」童櫻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一整個白天,雪傾城都沒有來。
倒是將近晚膳的時候,皇后把童櫻叫去鳳寧宮,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大意就是都是一家人,讓她不要和定國夫人計較,她和雪傾城以後會護她周全的。
童櫻在心中連連冷笑,面上卻不露絲毫,頗為「乖巧」地聽著。
皇后留他一起用了晚膳,童櫻才回了飛梅殿。
回到飛梅殿的時候,童櫻看見雪傾城正在客廳等著。
「聽說你去母后那兒了?」雪傾城起身,看著進門的童櫻道。
「是啊。」
雪傾城的眸色沉了沉,他可以猜出他的母后跟童櫻說了什麼。
「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了。」沉默片刻後,雪傾城才開口發誓般道。
「哦。你是說定國夫人,還是其他想要把女兒嫁給你的夫人們?」童櫻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雪傾城。
雪傾城抬眸,目光閃了一下,然後咬牙道:「……所有人。」
「那就好,我可以高枕無憂了。不然,以我現在失憶的狀況,一個不好,就會沒命的。」
童櫻笑了笑,然後掩嘴到了個哈欠。
「我困了,先休息了,你自便。」童櫻說完,就自顧自往臥室走去。
其實,她早就知道,即使雪傾城確定了昨晚的事,定國夫人不會有任何大的懲戒。既然早已預料到,也沒什麼可失望的。
不過她的仇她自己報,沒想要假別人之手。
三日後,深夜,月光黯淡。
兩個黑影像是兩道黑煙,飄進了定國將軍府。
二人輕車熟路,在一個屋子的窗口前停下。
「這是定國將軍和定國夫人的屋子?」一個個頭矮小的黑衣人低聲開口詢問同伴。
聽聲音,是童櫻。
「是。」另一個酷酷的聲音,是刀。
刀本來沒那麼快好的,但是,童櫻是幹什麼的,雖然已經失去了記憶,但是,對藥物的本能認知還在,隨便翻了翻醫書,就配了一副比雪國的御醫好了不知多少倍的藥方出來。
刀現在雖然不能更人動手,但是,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童櫻的眸中浮現一抹冰冷的笑意,將耳朵貼到了窗戶上。
「……放心吧,我已經讓你爹放出去消息,他們馬上就會來把姓童的帶走。」是定國夫人的聲音,聲音裡透著掌握一切的自信。
他們?誰?誰要把她帶走?童櫻疑惑蹙眉。
「真的嗎?娘,爹,您二老真是太好了。」緊接著,是冰焰驚喜的聲音。
「好了,天晚了,回去吧。」定國夫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慈愛。
「是。娘。」屋裡傳來了腳步聲,然後,腳步聲又停了下來,「娘,你說他們會趕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