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童櫻很忙。
一邊要忙著準備成婚,另一邊,一有空,她就央人帶著她到皇宮四處去逛。
晚上一躺上床,就睡得昏天黑地,再沒失眠過。
馬上,婚禮就只剩下八天了。
夜,星月黯淡,天地間黑麻麻的。
睡夢中的童櫻驀然睜開眼睛,看著屋裡的漆黑。
這是……魅香?!童櫻腦海裡自然閃過一個念頭。
眨了眨眼,童櫻微微一怔:她竟然可以聞得出毒煙的味道?看來,她確實是懂毒的,而且,應該非常精通。
哦,是了,雪傾城前幾日,還和她說她以前曾經給冰焰下過毒,解過毒呢。看來是真的了。
如此看來,雖然她失憶,她的本能還在。
童櫻眸光微瞇,看著窗戶上那個細細的管狀的東西,那裡,正冒著淡淡的白煙。
下一刻,童櫻又發現一個讓她驚異的問題,那就是她對這些毒湮沒有反應。
她的身體絲毫沒有中了毒應該有的感覺。
童櫻跳了挑了挑眉:看來,她身上的秘密挺多的嘛。
童櫻坐在床上,眼神冰寒,眸中殺機閃動,看著那冒煙的管子。
良久後,那管子才緩緩抽走。童櫻眉頭一剔,就要起身,可是,卻在下一刻停下了動作。
因為,她聽到了從外面撬窗戶的聲音。
然後,就聽到窗戶從外面緩緩地被推開,童櫻眸光一閃,迅速地在床上躺好。
有個黑衣人從窗外輕輕躍入,快步往她床前而來。
童櫻的手緊緊握住枕頭邊放著的軟劍。這是她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應該是她以前的武器。
不知為什麼,她竟然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心裡有一種嗜血的興奮。
那黑衣人在她床邊站定,然後低聲喚道:「童小姐?」
童櫻不動,那黑衣人便繼續喊。
待那黑衣人喊了七八聲後,才假裝剛剛轉醒的樣子,嘟囔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你……」童櫻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裝模作樣地倒抽一口氣,詫異地看著面前的人。
「噓!童小姐不要聲張,我是知道童小姐身世的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童小姐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就跟我來吧。我會把童小姐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可是,我為什麼要信任你呢?」童櫻坐起身,蹙著眉厲聲道。
「童小姐完全可以信任我,如果我要對你不利的話,剛才我只要趁你熟睡的時候,想做什麼都可以。可是,我並沒有,不是嗎?」黑衣人口氣誠懇。
有道理。童櫻冷笑。如果她沒有聞到那魅香的味道的話,確實會相信他這一套說辭。可惜,非常不湊巧的是,她聞到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這深更半夜的,我還是無法相信你。」童櫻的口氣有了一絲鬆動。
「童小姐自便,我只是和童小姐有一點淵源,不想你被蒙在鼓裡而已。童小姐既然不信,那我就不多管閒事了,告辭。」
黑衣人一副被懷疑的憤憤口氣,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好手段。這招以退為進,如果她不知情,很容易就會上當。
「等一下。我相信你。剛才,抱歉了。」童櫻一邊在心中冷笑,一邊急急起身,出聲攔住要離開的黑衣人。
「嗯。」黑衣人一副心有餘怒的樣子。
「請您在外面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跟您走。」童櫻非常客氣道。
「好,請動作快一點,被人發現了,我們都得遭殃。」黑衣人叮囑了一身,就躍出了窗外。
童櫻快速地穿戴完畢,帶上軟劍,正準備躍出床外,卻微微頓了頓,從梳妝台上快速拿了一盒香粉,才躍出床外。
雖然,直覺上,她並不覺得害怕,可是,理智卻告訴她,不可魯莽,還是留一手的好。
躍出窗外,黑衣人看了她一眼,低低說了一聲「跟上」,就率先往外走去。
童櫻隨著他轉出角門,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童櫻記得,西南邊的荒蕪宮殿最多。
果然,大約兩刻鐘後,黑衣人帶著她走進了一個荒蕪的宮殿,然後帶著她一路往窗戶黑漆漆的正殿走去。
推開門,發現裡面竟然是點了一盞油燈的,只是,窗戶全被黑布遮起來而已。
「好了,你可以說了吧?」童櫻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喘著氣道。
既然中了魅香,童櫻當然要做出一點該有的反應才對。
黑衣人回頭,看著童櫻雙頰潮紅,眼睛水汪汪,氣喘微微的樣子,黑色面罩外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童小姐,難道沒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黑衣人的聲音裡有著讓人不舒服的笑意。
「哦?」童櫻疑惑地皺了皺眉,「好像……有點熱,還好像……」童櫻一副越發疑惑的樣子。
「好了,兄弟們,出來吧。」黑衣人粗嘎一笑,拍了拍手,大聲道。
童櫻心中冷笑,臉上卻做出一副驚愕的樣子,看著從暗處走出來的十幾個男人。
一樣的一身黑衣,一樣的面罩遮面。
「你們想幹什麼?」童櫻面色冷沉,後退了一步,一邊冷冷喝問,一邊轉身去開門,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死心吧,門已經被我們的人從外面鎖上了。」一個黑衣人低笑著冷冷道。
「我好像和你們沒什麼仇怨。」童櫻轉身,臉上帶著「慌亂」,語氣有點顫抖道。
「我們的主人讓我們陪你玩玩。」帶她來的黑衣人地笑得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