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夢瑤愣在原地很久,才回過神來,氣得跺了好幾下腳,才帶著人氣沖沖地離開。
床上,因為剛才生了氣,童櫻又有點難以入睡了。
好在,躺在床上半個時辰後,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裡,有模糊的人影來來去去,說著一些雜七雜八的話。
她明白自己在睡覺,也非常明白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她不想醒來,她固執地想要看清楚夢裡那些模糊的人影是誰,也許,這些就是被她遺忘掉的記憶呢。
如此的結果是,她醒來後,頭越發的痛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醒來時,發現房間裡安靜得很。
窗外,陽光燦爛,綠樹幽幽,望著這一室的空寂,童櫻突然有一種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的感覺。
童櫻也不起身,側頭望著窗外發呆。
過了沒多久,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小玉的腦袋怯怯地伸了進來,看向床上的童櫻時,臉上閃過一抹欣喜,然後快速向床邊走來。
「小姐,您終於醒了。午時已經過了,為了怕吵到小姐,所以,沒敢叫您起來用午膳。」小玉躬身站在童櫻床前,低聲道。
「現在,雪王殿下也沒有用午膳,還在偏殿等您醒來呢。」小玉一臉欣羨的樣子道。
「哦?」童櫻挑了挑眉,卻依然沒有動作。
老實說,她現在頭疼得厲害,根本就不餓,唯一想的就是懶懶地躺在床上不動。
夢裡的那些人影,到最後她也沒看明白,所以她現在很是洩氣。
「小姐?」小玉一臉詫異地看著童櫻。
她以為她一告訴童櫻,雪傾城在等著她,童櫻就會立刻起身的,沒想到床上的童櫻竟然沒有絲毫動容。
「我覺得頭疼,午膳就不用了。」童櫻緩緩轉眸看向童櫻,淡淡道。
「可是,雪王殿下……」小玉一臉為難。
「讓他先用吧。」童櫻淡淡道。
說完,童櫻就緩緩閉上眼睛,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小玉為難地看了童櫻半晌,就安靜離開了。
童櫻閉著眼睛,細細回憶夢中的那些模糊人影,試圖從中憶起一些什麼。
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頭卻越來越痛。
童櫻呻-吟著揉了揉太陽穴。
「櫻兒,你在裡面嗎?可是身體不舒服?」突然,外面傳來雪傾城關切的聲音。
童櫻有點壓抑地蹙了蹙眉。
「櫻兒,我進來了哦。」雪傾城告知了一句,下一刻,就推門而入。
童櫻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坐起身。
「你怎麼了?」雪傾城快速來到童櫻窗前,蹙眉看著面色難看的童櫻。
「沒事,就是有點頭疼。」童櫻揉著太陽穴道。
「……」雪傾城的眸光微微一閃,然後微笑著彎下腰,「應該是和你失去記憶有關,你只要順其自然,不要試圖恢復記憶,應該就沒事了。」
雪傾城的聲音頗為溫柔,讓他身後的小玉和小梅驚得嘴巴微張。
這樣的雪傾城,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呢。
「……嗯。」童櫻眸中異芒一閃,點點頭。
雪傾城如果真的是她的未婚夫的話,應該是想讓他快速記起他們之間的事才對,為什麼反倒一副不著急的樣子?童櫻心中暗咒。
「好了,起來吧,起來用完午膳,我帶你出去走走。頭疼的話,越睡越疼,出去走走可能會好一點。」雪傾城一邊柔聲勸說,一邊伸手就要去握童櫻的手臂。
童櫻愣了一下,然後微微側了側身子,躲開雪傾城的手,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我知道了。走吧。」童櫻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道。
身後,雪傾城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眼中有光芒閃了閃,然後快速趕上。
用過午膳,童櫻順從地跟著雪傾城去逛御花園。
童櫻發現,凡是她和雪傾城走過的地方,眾人一邊行禮,一邊測頭悄悄地打量她,一副好奇不已的樣子。
看來,她以前並沒有來過這裡。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突然,童櫻開口問道。
「……哦,半年前我去風國的時候,無意間和你認識的。」雪傾城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微笑著回道。
又是半年前。貌似靜雲和靜雪說,她和月王也是半年前認識的。童櫻微微皺眉。
「哦?能具體和我說說嗎?」童櫻揚了揚眉,繼續問道。
「當然可以。」雪傾城揚唇一笑,指了指旁邊的涼亭,「我們去哪裡歇歇,我和你具體說。」
涼亭。
雪傾城淺淺酌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
「當時,你因為和冰焰對上,打了起來,我們才認識的。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女子真大膽,竟然敢直視我的眼睛。」說到這裡,雪傾城不由微笑。
「哦?!怪不得冰焰一見到我就劍拔弩張的。」童櫻揚了揚眉道。
「是啊。」雪傾城淡淡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後來,冰焰中了毒,我當時沒辦法,只好找你去解。」
「你們覺得那毒是我下的?」童櫻疑惑地瞇了瞇眼,打斷雪傾城的話。
「老實說,我們當時是這麼懷疑的,但不敢確定。後來,你真的解了冰焰的毒,無論毒是誰下的,我都對你非常感激。」
「為什麼?」童櫻歪頭問道。
頂多不恨他吧?竟然感激她。
「不知道。當時就是那麼想的,比起感激來,應該是欣賞吧。」
「如果那毒是你下的,在我那麼多侍衛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毒,那我佩服你。如果毒不是你下的,你可以摒棄前嫌,為冰焰解毒,不管是氣度和能力,也讓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