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羽見童七小姐一臉糾結,於是抬眸看向小菊,眼中的意思很明白:讓小菊勸童櫻答應他。
花非羽知道小菊對現在的童櫻有很大的影響力,幾乎小菊說什麼,童櫻都信。
小菊立刻就懂了花非羽的意思。
「小姐,我們一起學,好不好?」小菊低下頭,輕聲鼓勵道。
「……好。」終於,童七小姐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乖!把手中的桃子吃完,我們等會兒去練。」花非羽溫柔地摸了摸童櫻的頭,笑盈盈道。
童七小姐三下五除二就將手中的桃子吃了乾乾淨淨,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頭,讓小菊擦乾淨手,然後站起身,好學生般一臉畏懼地看著花非羽。
「走,我們到下面。」花非羽牽起童七小姐,往涼亭外走去,走到一棵巨大的榕樹下,才停下。
「給,這個你拿著,跟著我學。」
花非羽不知從哪裡折了三枝柳條,分別遞給童七小姐和小菊一枝,自己手裡拿了一枝。
花非羽知道童櫻現在就像個小孩子,還不能用劍和真正的鞭子,免得傷到她自己。
「來,看我的樣子,這樣甩。」花非羽像是教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樣,甩動了一下手中的樹枝,然後看向童七小姐,眼神溫柔。
而小菊也非常配合,有模有樣地跟著花非羽學。
童七小姐看了看二人的動作,也認真地跟著學。
童櫻在一旁看得失笑,搖了搖頭,上前抱了抱花非羽,無聲說了一句「謝謝」,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她很想呆在這裡,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奇跡,自己可以重新進到那具身體裡,可是,她又放心不下進宮的風琉月。
最後,她還是決定進宮。
一路急掠,看著路邊的景物向後飛退,童櫻的腦中突然浮現一個奇怪的念頭:既然她現在是靈魂狀態,那麼,她為什麼不能瞬間轉移呢?
是根本不存在這回事,還是她不會?
一路胡思亂想著,童櫻進了皇宮,憑著直覺直奔御書房而去。
果然,風琉月真的在御書房,他剛剛從地上起身,正在落座,看樣子,他也是剛進門。
御書房。
上午的陽光一派明媚,可是,屋裡的氣氛卻冷颼颼的。
風靖顏盯著風琉月,久久不說話。而風琉月只是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神情平靜。
童櫻安靜地做到了風琉月身邊。
「聽說,你最近的身體好了很多?可以騎馬了?」風靖顏只盯著風琉月,開口問道,神色冷凝。
那口氣和神情,好像風琉月身體變好了不是什麼喜事,倒像是什麼禍事似的。
「是。」風琉月抬頭,在椅子上躬身道。
「怎麼好的?」風靖顏繼續問道。
「兒臣的王妃懂醫理,為兒臣調理了一段時間。」風琉月平靜道。
「哦?!那麼神奇,突然……就好了?」風靖顏將「突然」二字咬得很重。
「是,還沒有完全好。那日是兒臣的王妃生命有危險,兒臣情急之下才騎馬的。以後,大概慢慢會完全康復,可以長時間騎馬了。」風琉月垂眸,淡淡道。
「如此……甚好。」風靖顏嘴裡說著「甚好」,臉上卻沒有任何開心的表情。
「謝父皇。」風琉月躬身謝恩。
氣氛陷入沉默。
「月兒,父皇這幾日一直感覺不安,總是感覺會有禍事發生。」良久後,風靖顏突然幽幽開口。
「……父皇多慮了。」風琉月愣了一下,然後淡淡接口。
「月兒,我們的國家會一直安定,兄弟會一直和睦,不會發生戰亂的,對嗎?」風靖顏直直看著風琉月的眼睛,問道。
「是,父皇,會一直安定的。」風琉月眼神平靜道。
「你保證?」風靖顏直直盯著風琉月,雙眼一眨不眨。
「……」風琉月的眸中閃過一絲什麼,然後快速垂下雙眸,「是,兒臣保證。」
「那就好,那就好。」風靖顏的神情放鬆下來,然後靠向後面的椅背。
「有空,你和你皇兄多親近一下,他剛剛喪母,兩個妻子又大病初癒,心情不太好,你多幫朕勸勸他。」風靖顏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溫和道。
「是,兒臣會的。」風琉月依然不緊不慢地回道。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去忙吧。」風靖顏擺了擺手,示意風琉月離開。
「兒臣告退。」風琉月行了一禮,快速退了出去。
童櫻沒有離開,只是直直盯著風靖顏,想要看看這個為人父的國君,為什麼可以偏心到這個程度。
明明她的月哥哥才是風王,才是風國正統的繼承人,可是,風琉啟搶走了他的一切,毒害他,打壓他,為什麼這個國君會如此理直氣壯地那麼要求她的月哥哥呢。
「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吧?啟兒。」突然,風靖顏開口,望著虛無的前方道。
「他可以這麼多年裝成病懨懨的樣子,面對城府如此深的人,兒臣怎麼可能會放心?」從屏風後,一個人轉了出來,臉色陰鬱。
童櫻看向那個人。
風琉啟竟然在這裡!童櫻蹙眉,頓覺寒心。
「那你想怎麼做?」風靖顏皺眉。
「父皇,難道你沒感覺到嗎?二弟開始行動了,要奪兒臣的太子之位。公然和其他三王交好,而且,還毒害了母后,就連體弱都懶得裝了,他這是在向我宣戰。」風琉啟突然變得很激動。
「如此,那你想怎麼做?」風靖顏再次問道。
「父皇,您只要判他毒害了母后,就可以讓他終生監禁,徹底翻不了身。」風琉啟的眸中閃過一絲惡狠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