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靜王妃遇襲,是你做的嗎?」童宏直直盯著文秀珍的眼,沉聲問道。
童櫻也直直盯著文秀珍,等待她的回答。
「靜王妃?!什麼靜王妃?!」文秀珍先是一臉的茫然,然後突然臉色鐵青,「老爺是說那個小畜生嗎?她遇襲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文秀珍說的一臉咬牙切齒加幸災樂禍。
「我問你,是不是你做的?」童宏沉聲再次強調了一遍。
「老爺,你什麼意思?!那個小畜生遇襲,和我有什麼關係?雖然我是恨不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但是,她遇不遇襲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最好是這樣,她以前雖然是個傻子,但她現在是靜王妃,又和花王、月王、雪王交好,如果讓他們查出什麼,我也保不了你!」童宏一臉的沮喪。
「老爺,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童宏寒著臉道。
「老爺,你不會是懷疑我吧?我自從嫁給你,什麼時候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了?而且我一個婦道人家,認識什麼人,拿什麼錢去雇兇殺人。」文秀珍雙眼發紅地看著童宏,委屈道。
「好了,你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童宏煩躁地擺了擺手,示意文秀珍出去。
雖然一向不太管內宅的事,但是,童宏對於文秀珍最近經常念叨著要對付童櫻的事,還是有所耳聞的。所以才不放心叫來問問。
「你這是不相信我?!好你個童宏,你和皇甫嫣然養的那個小畜生,傷了府中上上下下百口餘人,現在出事了,竟然懷疑到我頭上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讓你如此懷疑?!」
聽童宏左一句「保不了她」,右一句「她自己心裡清楚」,文秀珍怒了,忽地站自來,大聲罵道。
「文氏,你不要在這裡嚷嚷。」童宏也也怒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花王剛才剛從這裡離開,他問我當年嫣然院的火災,你敢在我面前對天發誓,那場火災和你無關嗎?」
「……」聽童宏吼完,文秀珍立刻就愣在了原地,好像被突然嚇得忘記要說什麼,臉色蒼白如紙。
「怎麼……怎麼突然提到火宅了?」良久後,文秀珍結結巴巴再次開口,「老爺,你不會連這件事都懷疑我吧?」
「我有沒有懷疑你沒有關係,問題是現在有人懷疑你!我只是提醒你安分一點,不要做蠢事而已。」
童宏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重新坐回椅子上,「好了,你先回去吧。」
我看,是提醒她趕快毀滅證據吧。童櫻暗自冷笑。
「老爺,那個……當年的火災真的和我沒干係。還有那個小畜……靜王妃遇襲,也和我沒關係。」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童宏再次煩躁地擺了擺手。
文秀珍欲言又止了片刻,然後才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童櫻看了看半躺在椅子裡閉目沉思的童宏,跟上了文秀珍的腳步。
文秀珍進了自己的院子,沒往自己的房間走,而是一路往自己當年的陪嫁丫鬟——王大姑的房間走去。
王大姑的房間很寬敞,完全比得上普通富戶人家主子的房間,上好的梨木傢俱,絲綢被褥,香爐冉冉……
「夫人……您怎麼來了?」病懨懨的王大姑從床上爬了起來,氣息奄奄道。
王大姑臉色發黑,因為快速的消瘦,臉上皺紋橫生,頭髮像是一團枯萎的稻草,比起以前風光的樣子,很是淒慘。
「桂花,你坐著,不要起來。」文秀珍連忙搶上前,扶著王大姑靠在床頭。
「夫人,咳咳……發生什麼事了嗎?」王大姑咳嗽了幾聲,然後喘著氣問道。
王大姑從小就在文秀珍身邊伺候,所以,文秀珍有什麼心事都瞞不過她。當然,在王大姑面前,文秀珍有什麼心事也不會隱瞞。
「老爺剛才找我了,問我那個小畜生今天上午遇襲的事兒是不是和我有關?」文秀珍臉上出現憤恨之色,咬牙切齒道。
自從上次童櫻對他們下毒,還讓他們服用牲畜的糞便和尿液,文秀珍就恨童櫻恨得想讓她死。
所以,每次提到童櫻,都是用「小畜生」代替,一點也沒有顧忌著自己貴族太太的身份。
「那人不是我們找的,當然和我們沒關。」王大姑斬釘截鐵道。
「我現在煩惱的是,花王介入此事了,我要不要提醒哥哥。」
「自然是要提醒的。多一點準備總是好的。」王大姑想也不想就答道。
聽到這裡,童櫻明白了:原來真正的兇手是文家啊。真是讓她意外。
「可是,現在我自身都難保了,剛才……」說到這裡,文秀珍長長吸了一口氣,「老爺還問起了當年燒死皇甫嫣然的那場火災。」
「火……火災?」王大姑臉色出現一抹驚慌,一邊咳嗽一邊結結巴巴道,「難道老爺……咳咳咳……老爺他查出什麼了?」
「我猜測,老爺可能早就知道些什麼,只是迫於我娘家的勢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文秀珍望著虛無的方向,語氣飄渺道。
「那老爺的意思是……?」王大姑重新坐起身,焦急地看著文秀珍的臉色。
「提醒我,警告我,說花王正在查此事,也許還有靜王。所以,老爺那裡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據說不好惹的花王。」
文秀珍說完,閉上眼睛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
「我們童府的事,關那個花王什麼事?」王大姑愣了一下,緊接著憤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