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吃過這兩種東西,七日內再吃荔枝的話,就會產生一種讓人立刻暴斃的劇毒,那是一種很難查出死因的劇毒。
而荔枝,是現在正當季的水果。前幾日,宮裡就派人送到靜王府一小筐荔枝。
童櫻也不說話,就一邊喝茶,一邊大口吃點心,看得風琉月直皺眉。
雖然,以他的毒學知識,這兩樣都沒有問題,但是,總覺得不安。
「既然這茶你們都喜歡,就帶一些回去吧。」東方瑤看著五人,笑盈盈道,「桂嬤嬤,去,拿兩罐茶來,分給太子和靜王拿回去。」
「是。」東方瑤身後的一個中年宮女離開。
眾人繼續喫茶,東方瑤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細細詢問著五人的生活,其餘四人全都小心翼翼地應對著。
而童櫻則更像是一個餓死鬼投胎的吃貨,專注於那些美味的糕點上,對東方瑤的問話都是三言兩語答過。
沒過多久,桂嬤嬤就回來了,托盤上放著兩罐茶,分別放到太子和風琉月手邊。
「謝母后。」二人謝恩。
「母后,時間不早了,我和櫻兒就不打擾母后了,先回去了。」風琉月趁機告退。
「急什麼?馬上就午時了,你們兩個在宮裡用過午膳再回去吧。啟兒,你呢?應該沒事吧。」東方瑤挽留道。
「母后,很抱歉,兒臣等會兒還確實有事要處理,也必須離開了。改日再來看母后。」風琉啟也起身告辭。
東方瑤的臉色煞有介事地沉了沉。
「罷了罷了,你們這兩個孩子,一定覺得陪我這個老太婆太無聊,好了,你們有事就都走吧,我也乏了,要歇一會兒。」東方瑤擺了擺手道。
「母后保重鳳體。」風琉啟和風琉月同時道。
風琉啟和風琉月同時告退,往宮外走去。
「二弟,弟妹,以後有空就多來太子府走動,童薇可是弟妹的親姐姐,以後應該多親近親近。」在分別時,風琉啟笑吟吟建議。
「那是自然。」風琉月爽快應道。
遠遠看去,這兩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誰會知道,暗地裡會有一場陰謀在醞釀。
馬車轔轔。
風琉月一上馬車,就狠狠敲了一下童櫻的頭。
「幹嘛打我?痛!」童櫻捂著腦袋非常委屈地看著風琉月。
「你來的時候是怎麼答應我的?」
「哎呀,我就是知道沒毒才放心喝茶、吃糕點的嘛。」童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確定?」風琉月蹙眉。
「確定。只要不吃荔枝的話,就沒事。但是,吃了荔枝的話,我們也不會有事。我們現在可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荔枝?!」風琉月的眉頭蹙得更緊,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月哥哥,你不會怪我給你惹來麻煩吧?」童櫻有點擔憂地看著臉色不好看的風琉月。
「麻煩怎麼是你惹來的?」風琉月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童櫻的發頂。
「因為我和花王、月王、雪王的關係啊,皇后和太子當然坐不住了。」童櫻理所當然道。
童櫻可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因果會分析不出來。
「傻瓜。」風琉月笑得溫柔而苦澀,「即使沒有你,這些事也會發生的,只是遲與早的問題而已。」
「那麼就是說,你不怪我了?」童櫻的臉多陰轉晴,笑得一臉歡欣。
「沒人怪過你。」風琉月伸手將童櫻摟進懷中。
回到靜王府,童櫻和風琉月一下馬車,就看到花非羽在大門外倚牆站著……
花非羽目光望著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副與世隔絕的孤獨在他週身蔓延。
「師兄,你怎麼來了?」童櫻跳下馬車,快速向花非羽跑去。
「你去哪裡了?不是答應我今日去上課的嗎?」
「剛才進宮了。今天真的有吳道子先生的課啊?」童櫻半信半疑地看著花非羽。
「嗯。」花非羽點點頭,看了看慢慢向這邊走來的風琉月,重新看著童櫻問道,「進宮去幹什麼了?」
其實本來沒有課的,是花非羽親自去上門拜託吳道子,金天講一節課,吳道子才臨時加了一節課。
沒想到,他等了一個時辰,課結束了,童櫻都沒到。
來了這裡,卻得知他們進宮了,心再次提了起來。
「對不起哦,你等我了嗎?早上我本來準備出門的,可是宮裡突然來人找我進宮,所以就匆匆進宮了,忘了派人跟你說一聲。」
「沒事。回頭我把筆記給你看就是。」花非羽揚唇一笑,然後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童櫻,「進宮沒發生什麼事吧?」
花非羽同樣是聰明人,昨天在他們身邊來來回回的那幾個小廝,以及太子有意無意看過來的目光,就猜出來太子不會善罷甘休。
「能發生什麼事?我這不好好的嘛。」童櫻張開雙臂在花非羽面前轉了一圈兒。
「那就好。」花非羽點頭。
「花王。」風琉月走過來,對花非羽微笑著點頭,「既然來了,一起用午膳吧。」
「……那就叨擾了。」花非羽凝眉想了一下,緩緩點頭。
很久沒見她了,很久沒和她在一起吃飯了,他真的好想她。既然可以一起用午膳,他當然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
「是我們的榮幸,請進吧。」風琉月拉起童櫻的手,對花非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是沒看到花非羽對童櫻濃烈道灼人的愛意,但是,風琉月相信花非羽是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