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來告訴我,是什麼事。」風琉月依然一臉懷疑。
「那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等會兒不要太激動哦。」季康安板起臉,一臉認真道。
可是,這樣的他,越發顯得像是在耍人。
「季!康!安!」風琉月從齒縫裡迸出三個字。
「好,好,我這就說,我這就說。」季康安舉手投降。
整了整神色,清了清喉嚨,季康安才開始進入正題。
……
「……所以,現在,文家大小姐和三小姐,正與六個大男人在木屋裡狂歡呢。」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季康安的敘述句進入尾聲。
而風琉月的眉毛已經擰作了一團。
「季康安,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這種非常嚴肅的事,我和你開過玩笑嗎?」季康安放下茶杯,非常委屈地哇哇大叫。
「……」風琉月的神色凝固了一瞬,然後猛然起身,往門外激射而去。
「喂喂喂!你去哪裡啊。」季康安連忙跟了出去,見風琉月果然往西南方向激射而去。
「你現在去已經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季康安一邊追在風琉月身後跑,一邊喊。
「閉嘴,你想鬧得王府的人都知道嗎?」風琉月的低叱聲傳來。
「……」季康安終於安靜了。
他當然不是怕別人知道文家兩位小姐的醜事,而是怕靜王府的那些眼線知道靜王其實並不是個病秧子。
一路飛掠,進了樹林,看著近在咫尺的小木屋,風琉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舉步往小木屋而去。
季康安隨後而來,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後,也跟在風琉月身後往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裡很安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深吸了一口氣,風琉月推開小木屋,然後在原地愣了一下,繼續往裡走。
季康安疑惑地側了側頭,然後在看到屋裡的情況時,愣住了。
屋裡很乾淨,一個人也沒有。
看來,是已經離開了?
季康安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原本混亂不堪的地面,在心中嘀咕。
風琉月打開內室的門,發現依然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風琉月轉向季康安,目光危險。
「喂!我沒騙你啊。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季康安被風琉月危險的瞪視嚇得回神,然後連連擺手道。
「我會讓青影查的,如果你敢騙我,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風琉月淡淡說完,就越過季康安,大步往外走去。
「……好,我知道了,老兄。」季康安並沒有立刻隨著風琉月離開,而是走進屋子,蹲下-身,仔細看著地板上的痕跡,然後在屋子裡繞了一圈,仔細檢查了屋子各處,才慢悠悠地離開。
***
童櫻回到風尚學院的時候,已經萬籟俱寂,幾乎所有的人都入睡了。
童櫻知道有人在她身後一直不遠不近沉默地跟著,她猜測,是風琉月派的人,所以,並沒有出聲趕人或者回頭察看。
直到進了尚蘭院的大門,童櫻才感覺身後的人影轉身離開。
他,應該還是關心她的吧?童櫻暗暗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後舉步往屋子走去。
她的手剛碰上門把,本來漆黑的屋裡就亮起了燈光,然後,門「吱呀」一聲被裡面的人拉開,暈黃的燈光從屋裡流瀉出來。
花非羽背著光,站在門邊。
童櫻嚇了一跳,一臉驚詫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花非羽。
「你回來了?」花非羽讓開門,輕聲開口。
「哦……你怎麼在這裡?」童櫻愣愣點頭。
「小菊說你跟靜王府的人走了,但你一直沒回來,所以在這裡等你回來。」花非羽淡淡道,「進來吧,進來再說。」
「哦……」童櫻越過花非羽,走進屋裡。
「你還好吧?」合上門,花非羽回身看著提起茶壺給自己倒茶的童櫻。
「你說呢?」童櫻喝了一口茶,然後拿著茶杯原地轉了一圈兒。
「你哦,真是讓人不省心。」花非羽搖著頭淡淡一笑,「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花非羽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倚著桌子歪頭看著旁邊大口灌茶的童櫻。
「暫時沒有。」童櫻放下茶杯,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然後轉頭看著花非羽,「天不早了,師兄你也回去睡吧。」
「嗯。」花非羽雖然嘴裡應著,卻依然倚在桌旁一口一口慢慢喝茶,眸子幽深難辨,好像被什麼難題難住了的樣子。
「師兄,你有什麼事嗎?」童櫻神色一正,關切問道。
「……我?」花非羽愣了愣,然後嘴角慢慢綻放一抹笑,「我能有什麼事?」
「那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童櫻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花非羽的眸子。
「……還不是你總讓我擔心,我在想,如果有個什麼辦法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守著你就好了。」花非羽笑靨如花,伸手捏了捏童櫻的鼻子。
「不願意說就算了,幹嘛那我當借口?!」童櫻努了努嘴。
「沒良心的丫頭。白為你擔心了。」花非羽敲了一下童櫻的頭,然後放下茶杯,往門外走去,「好了,早點睡吧。我回去了。」
「哦,你也早點睡,不要胡思亂想。」童櫻忍不住叮囑。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花非羽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合上門,看著天上的月亮,長長噓了一口氣。
還不夠信任他嗎?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不願意跟他提一個字。
花非羽就這樣靜靜立在院子裡,直到他身後屋裡的燈光熄滅。
「主子。」一個黑色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花非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