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羽隨她一起下落,同時,對四周彈了幾下指,風琉啟安排的暗衛全都像是如夢初醒般,恢復知覺,感覺自己好像打了個小小的盹。
「對了,櫻兒,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偷聽太子和文三小姐說話呢?」花非羽牽著童櫻的手,一邊陪著她信步亂逛,一邊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唔……本來想看看他們會不會抱在一起滾來滾去,可惜,他們只是一直在無聊地談話,悶死了。」童櫻嘟了嘟唇,口氣非常鬱悶。
「噗……」二人身後的木影破功,噴笑出聲,然後立刻收住。
小菊的耳朵上染上了粉紅色,然後慢慢向臉頰蔓延。
「你哦……」花非羽不由伸手揉了揉童櫻的發頂。
花非羽自然知道童櫻沒有說實話。
只是,她慣於用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方式掩蓋自己的真心,他早已經習慣。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會對他打開心房,願意和他分享她的一切秘密。
「你不相信嗎?」童櫻一看花非羽的神色,就知道他不相信,於是側頭問道。
她沒有說謊啦,她真的有想看看風琉啟那個色胚會不會和文雅那個討厭的女人那啥那啥……
她剛來到這個時空的時候,不就看到他和童薇在那啥那啥嗎?
「相信……」花非羽無奈地搖頭,「不過,看那個應該去青樓吧。」
也許她說的是真話吧。這丫頭的個性確實有點無厘頭,喜歡不按牌理出牌。
也許天才都是寂寞的,所以才會用瘋瘋癲癲、讓人難以理解的方式來排遣寂寞,就像他。花非羽暗想。
到最後,還不忘把自己捧了一下。
「青樓?!」童櫻的眼睛轉了轉。
那個地方貌似是個好地方啊。童櫻的眸中出現一抹興味。
「小姐,不可以啊。」小菊聽到這裡慌了,再也無法沉默,「你如果去那裡,會懷了名聲,將來會真的嫁不出去的。」
小菊本以為,被太子休棄的自家小姐會一輩子無法嫁出去,可是,現在,小姐已經不是傻子了,也許太子會回心轉意也不一定(可憐的小菊還不知道太子已經回心轉意了)。
所以,青樓這種地方,去不得。
可惜,小菊的話卻適得其反,反而提醒了童櫻……
如果……
如果她大搖大擺地去青樓之類的地方逛逛,壞了自個兒的名聲的話,太子還會願意娶她嗎?皇上還會願意讓太子娶她嗎?
童櫻的嘴角牽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可是,馬上就垮了下來。
可是,這樣的話,嫁入靜王府也很可能沒希望了。
啊……
真是讓人糾結啊。
「櫻兒,你想什麼呢?一會兒開心一會兒皺眉的?」花非羽見童櫻神遊太虛,不由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
「在糾結啊,不知道要不要去青樓逛逛。」童櫻苦著臉道。
「……!」花非羽的眼角抽了抽。
她還真的在認真考慮這件事啊!
在街上胡亂逛了逛,因為童櫻滿腹心事,於是花非羽決定早點打道回府。
主要是花非羽怕童櫻突然要求自己帶她去青樓,到時候,他到底該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回到風尚學院,童櫻被兩個問題糾結著。
一個是:那晚她到底有沒有靈魂出竅,並且聽到了某些話?
另一個是:她到底要不要去逛青樓,搞臭自己的名聲?
糾結著糾結著,童櫻就又想見風琉月了。
也許,她該從他那裡找答案?
靜王府。
童櫻這次依然是悄悄地潛進來的,不過是以實體狀態。
因為她覺得,如果自己正式地通報,風琉月不見得會同意見她。
童櫻找到風琉月的時候,他正在涼亭裡閉目養神。
午後的陽光很濃烈,從他身後照過來,讓他如處光的中央,渾身散發著白色的光。
童櫻小心翼翼地走進涼亭,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到風琉月對面的石凳上,專注地看著好像睡得很熟的風琉月。
風琉月半躺在輪椅上,雙眸輕合,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
厚薄適中的唇輕抿著,風琉月嘴角掛著恬淡的笑,耀眼得晃人眼,好似被陽光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我的少爺……永遠是這麼好看啊。童櫻迷醉地想。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椅子上,托著下巴看著午睡的少爺。
那時候陽光溫暖,歲月靜好……
「你怎麼進來的?」就在童櫻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風琉月的問話。
可是,童櫻定睛去看時,卻發現風琉月依然合眸躺著,姿勢和神情絲毫沒有改變。
難道是她的錯覺?童櫻眨了眨眼。
「嗯?怎麼進來的?」
在童櫻一眨不眨的瞪視下,風琉月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眸中帶著淺淺的倦意,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慢慢道。
「呃……偷偷……進來的。」童櫻撓了撓頭,尷尬地對風琉月笑了笑。
「哦……」風琉月愣了愣,然後溫和道,「你這樣悄悄地跑來可不好,萬一被侍衛誤傷了,就不好了。」
「呃……」童櫻愕然。
這麼說,不怪她?
「以後不要這樣了。」風琉月繼續道。
「呃,好,我知道錯了。」童櫻乖巧地垂眸應道。
「說吧,你偷偷跑來這裡,為了什麼事?」風琉月坐起身,調了調輪椅的後背,然後靜靜看著童櫻問道。
「呃……沒什麼,就是想來和你聊聊天。」童櫻太抬頭,傻笑著回道。
「聊……天……?」風琉月挑了挑眉,有點不可置信地重複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