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了滿滿一籃子花花草草,看著越來越烈的太陽,童櫻決定打道回府。
將花花草草提回尚蘭院,在自己門前鋪了一張草蓆,童櫻和小菊一起將這些花草晾曬開,才匆匆去上課。
她趕到學堂的時候,第一節算學課剛剛上完。
童櫻一進門,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現學堂裡很安靜,所有人都偷偷地、怯怯地往一個方向看。
而那個方向,好像是她的……
童櫻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立刻地,童櫻就明白了眾人為什麼如此驚訝。
在她桌子的另一邊,赫然坐著一身白衣、儀態悠閒的花非羽。
風尚學院的桌子都是非常古老的長桌,一個桌子上可以坐兩個人。
因為童櫻較晚入學,坐在最後一排,而且最後一排只有她一個人。
當然,以風國的習俗,是不可能讓男女同桌的,都是男子在學堂的左邊,女子在學堂的右邊,中間有一尺寬的距離,可謂是壁壘分明。
關於這個,童櫻昨天來上課就發現了。
至於花非羽怎麼會和她坐同一張桌子,她就不得而知了。
「櫻兒,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半天了。」和那日在習武大廳一樣,花非羽一看見她,就笑瞇瞇地對她招手打招呼。
童櫻惡寒了一下,忍住拍掉手臂上雞皮疙瘩的衝動,傻呵呵一笑,「羽兒,你怎麼來了?」
「我來和你一起學習,開心吧?」花非羽笑瞇瞇道。
「哦。」童櫻點點頭,然後在長桌後的蒲團上盤腿坐下。
她發現,這個花王一定是窮極無聊,和她槓上了。
據她所知,風尚學院學習區域共分四部分:季初區,亞風區,冠傑區,天運區。分別是初級、中級、高級、超級學員學習的地方。
每年春秋兩季,學院都會有一場晉級考試,考試及格的就可以進入上一級學區學習,當然,也可以越級。
而這個花非羽,據說已經是天運區的學員,竟然來季初區和她學習。
除了和她槓上了這個解釋,沒有其他說法。
第二節課馬上就開始了。
童櫻停下胡思亂想,正襟危坐,準備聽課。反觀花非羽,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也對,以他現在的學識,可以當季初區所有先生的老師了,怎麼可能認真聽課。
雖然已經聽剛才的同僚提過,文學課的先生進門看到花非羽,還是不免露出驚異和惶恐的表情。
「花王。」先生和花非羽點頭打招呼。
「先生。」花非羽還算端正地回了一禮。
這堂課,先生對最後一排尤其關注。
每次說完一個見解,都要轉向花非羽,謙恭地問道:「不知花王有何見解?」
他那個樣子,簡直不是把花非羽當做學生,而是來聽課審查的大人物看了。
最可惡的是,花非羽自己不回答,還要拉她下水,「我沒什麼看法,不知童小姐有什麼看法?」
童櫻只能以傻笑作答。
一堂課下來,童櫻的臉頰都笑僵了,所以,對花非羽恨得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