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童家一家人全部聚在前廳,迎接太子爺到訪。
童櫻坐在長桌的最末端,一邊低頭默默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周圍的人。
有些人,在童家七小姐留給她的記憶裡有,有些人,她則沒見過。
而童家的大小姐童蓉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端坐在大夫人的身邊,雖然臉上帶著端莊的笑,有意無意地對首位的太子爺露出端正而羞怯的笑。
但是偶爾瞟向童櫻的眸中有著刀鋒般的鋒利的寒意。
而那個坐在首位的太子爺,童櫻尤其記憶深刻。
那個太子爺,不就是她昨晚剛剛穿越來時,看到的那場激-情大戲的男主人公嗎?
昨晚情況特殊,童櫻沒機會好好觀察太子爺的長相,今日一看,太子爺長得還算不錯。
稜角分明的臉,帶著明顯的高高在上的貴族之氣;幽深難辨的雙眸,一副城府很深的樣子;削薄的唇據說這是薄情寡義的象徵。
童薇……童蓉……還有太子爺……
看來,戲越來越好看了。
酒過三巡。
「太子爺,您這次到訪,請問有什麼指示?」童府的主人童宏恭敬地看著首位的太子爺一臉小心翼翼道。
現在,風國皇帝龍體日衰,眼前的太子馬上就是他的君主了。
「前幾日,父皇和母后跟我提起,該立正妃了。」說到這裡,太子風琉啟掃向桌尾頭垂得低低的童櫻,然後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貴府的七小姐,前幾日剛剛及笄,是吧?」
童宏因為風琉啟的這句話微微一怔,然後眸中閃過一絲恍然。
「太子,微臣愧對皇上的信任,愧對太子爺。小女自從三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後,就一直傻呵呵的,智力堪比三歲幼童。每日除了吃就是玩耍。所以,實在不堪擔任太子妃一位。微臣懇請太子爺另擇賢惠女子婚配。」
童宏起身,躬著身子說了這麼一段言辭懇切的話。
童宏在官場摸爬滾打近二十餘年,從一個文學閣大學士爬升為今日的左相之位,如果連這點眼色都沒有,豈不是早就在官場被人吃得一點骨頭渣都不剩了。
「唔……如此,對童大人和令千金豈不是太委屈了?」風琉啟一臉為難道。
童櫻在桌位看到他那副非常惋惜和為難的樣子,真想送她一顆子彈。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委屈,不委屈。還請太子成全。小女如果成為太子妃,不僅連累太子爺,她自己一定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活得輕鬆自在的。」童府的大夫人文秀珍對風琉啟優雅一笑,緩聲道。
「那麼,還是問問七小姐的意思吧。」風琉啟的眸子緩緩轉向童櫻,表情溫和有禮。
童櫻低著頭,假裝沒聽明白,只是一個勁兒往嘴裡塞東西。
說起她這她這身體的前主兒為什麼會有一個太子未婚夫,她這身體前主兒不知道,她昨晚倒是通過催眠術和小菊瞭解過。
這樁婚姻,是娃娃親,是童七小姐的外公皇甫承德為還在襁褓裡的她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