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HT大樓,西米露一把甩開寧斯遠的手,吼了一句:「這麼做你滿意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故意在顧曼寧面前,裝的與她親密,好引起顧曼寧的注意是不是?
他也許沒看見,但是她看的真真切切!顧曼寧的眼裡,有嫉妒之色!
還有禽獸的眼裡,明明是那種蓄意而為得意之色,卻裝的毫不在意!好像他本來就該摟著她,她本來就是他的寶貝一樣!
裝的那麼自然,可惜仍有破綻,西米露咬著牙,盯著寧斯遠看。
他們既然是青梅竹馬,既然曾經吻過,顧曼寧心性那麼高的一個人,沒有佔有慾嗎?
就像《傲慢與偏見》中,伊麗莎白對達西,總會有那麼一種情愫,捆綁著兩人,讓彼此難捨難分,大概就是那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吧!
可是沒有必要拿她當中間者。
西米露很氣憤!莫名的氣憤!
寧斯遠卻「切」了一聲,一臉不屑的拉她上車,指著她的腦門罵了一句:「豬腦子在想什麼呢?你這麼笨,想再多,都是白費!」
……
吃晚飯的時候,寧斯遠接到一通電話,是顧曼寧打來的,約他在酒吧見面。
飯還沒吃完,寧斯遠就交代了福姐一句,不讓西米露出門,便開著他的車,呼嘯而去。
西米露冷笑了一聲,看吧,兩人開始糾纏不休了。
證明寧斯遠的招數有用。
比她的追女七大寶典管用。
飯桌上,西米露腹誹著這對青梅竹馬,沒在意,自己的表情竟然是惡狠狠的。
寧老爺子瞧見,不放心的問了句:「米露啊,怎麼了,飯菜不合口味?」
「啊,沒有,爺爺,好吃極了。」西米露趕緊低頭吃了一口菜,嚼的那叫一個用力。
「哦,那就好,今晚沒什麼事吧,要不我打電話讓李醫生過來?」寧老爺子心心唸唸就是抱重孫這事。
「不用不用,爺爺,我吃好了,回房去了哦。」
「下次也行,這事急不來,記得去斯遠的房裡,客房哪有二樓好,二樓一層都是斯遠的,你可以去書房看看書,或者去健身房做做運動。別急著睡下,等斯遠回來一起睡。」
哎,寧老爺子說話越來越直接了。
西米露逃也似的離開飯桌,不自覺的,臉頰緋紅。
寧老爺子說讓她去二樓,一樓就沒她待的地兒了,西米露趁大家都睡去了,偷偷跑到一樓,沒想到,房門竟然全都鎖了起來!
非逼她跟寧斯遠同房不可!
夜半,睡的正熟,西米露被臉頰上一陣麻癢弄的醒了過來。
卻看見寧斯遠正用唇輕輕的吻著她的臉。
有沒有人告訴他,她睡著的時候,千萬別把她弄醒,有起床氣哎!
西米露揮起手,就想趕走寧斯遠,手卻被他抓在了掌心裡。
「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聲音有些低啞,吐出的氣息夾著酒的芳香。
「我的眼裡只有自己嗎?」
他又來一句,西米露完全搞不清是個什麼狀況,拜託要抒情,要反省,去別處!
哦……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
那好,她走行吧!西米露揉揉眼睛,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準備爬下床。
卻被寧斯遠攔腰撈過來,強行壓在了身下,他眼神清明,卻透著幾縷憂傷,又繼續說道:「其實不是,我的心裡有過她,我容不得任何我放在心裡的人隨便離開。可是她還是離開過。這是自私嗎?如果我的眼裡只有自己,那我為何會裝著她呢?現在……」
他眼中的那抹傷痛就這樣刺疼她的眼睛,西米露不動了,望著他眼裡的那抹黯淡之色,不禁伸手拍拍他的背。
禽獸可憐起來,蠻惹人愛的。
褪去鋒芒,現在他只是個需要安慰的孩子。
哎,一個帥的很過分,拽的很過分,這個時候卻突然自我反省,似乎很受傷的大孩子啊。
不知過了多久,禽獸居然在她的身上睡著了!
拜託,她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他卻呼呼大睡?
瞧瞧他的睡顏,那麼迷人幹嘛!
剛剛自己一定是被美色迷惑了,才會拍著他的背,將他哄睡著了!
西米露使足了吃奶的勁,才讓自己慢慢從他身下縮了出來,他卻伸手一撈,將她攬在懷裡,埋首她的發間,呼吸平穩的睡去……
明明人沒醒,手上卻還有動作!
西米露睡不著了,伸手戳著他的胸膛,小聲嘀咕:「禽獸,你自私,狹隘,猥瑣,專制,蠻橫,毛病一大堆。可你眼中有你爺爺,證明你不完全是只壞禽獸。話說,我剛到你家的時候,爺爺說了一堆奇怪的話,當時我還不能理解,可是如果把爺爺的秘密和那些聯繫在一起……你說的那個詛咒,如果在你三十歲的時候靈驗了怎麼辦?那你不是要變成一隻死禽了?你心裡不擔心,不害怕嗎?還是,你擔心害怕的表現就是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強大,其實……你很脆弱?是只可憐的小禽獸?哎,我幹嘛給你操這份心嘛……居然有些心疼哎!」咕嚕著嘴巴,西米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西米露不知道,她嘀咕的那只禽獸將她的話全聽了進去,將她抱的越發緊了,唇邊還溢出一抹笑來,一抹帶著甜的笑。
西米露更不知道,她應該牢記「農夫與蛇」的故事,因為隔天一早,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
「老婆,早。」寧斯遠一手支撐著頭,一雙美目,目光膠灼的盯著她的臉,笑著說。
西米露以為自己做噩夢了,趕緊閉上眼睛。
他卻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早安吻,老婆,你也應該回應一個給我。」
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西米露驚的瞪大眼睛,再無半點睡意。
他喚自己……老婆?!
蛇在農夫的懷裡甦醒之後,是直接面露凶相將農夫咬死了,還是巧言令色,將農夫哄的沒有戒心了,才咬死的?
為何書中不擬人化一點,講的詳細一點呢!西米露舉得自己就是那個可憐的農夫,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懷裡這……這條大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