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忽然,容兒絆倒在地,堅硬的石階,磕得容兒的膝關節直發麻。
然而——
她卻彷彿一點要感覺不到疼一般,頃刻間起身,繼續朝著山頂跑去。
抬手,容兒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怎麼辦,只剩下五分鐘的時間了。可是,還有四分之一的路程,才能夠到山頂。
怎麼辦?
容兒看著蜿蜒的石階,心一橫,毅然跑向旁邊的小路。
尖利的亂石磕得容兒的腳,很痛。然而,她不敢停留,不敢猶豫。哪怕下面是一把鋒利的刀尖,她也要毫不猶豫地踏上去。
這就是一個母親,為了孩子,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
因為孩子,是一個母親的——命根!
「呼呼呼……」
容兒雙手撐在打顫雙腿上,厚厚的棉襪,一隻不知何時已經遺落,而另一隻,破敗不堪,裹著一隻——血肉模糊的纖足!
「還……還有五秒鐘,你……呼呼呼……你不要傷害小遲……」
容兒口乾舌燥,鹹膩的汗珠,迷濛了她的雙眼。澀澀的,有點刺痛。
「呵呵,來得還真是準時?不過……」駱思語輕輕瞥了容兒一眼,「好真像——一條狗!」
由於太累,容兒檀口大張,雙腿輕輕發顫,纖纖玉足,早已是慘不忍睹。遠遠看去,當真是可憐狼狽得緊,卻也令人——心疼得緊!
「駱……思語?」
容兒驚訝地抬頭。
方纔,由於太累,加之天色有些暗,她還沒有發現一旁的駱思語,如今,她一出聲,容兒才驟然察覺。
怎麼會是——她?
「賤人,收起你這張勾引人的狐媚樣兒,這兒,可沒有什麼男人供你勾引!」駱思語雙眼憤怒地看著容兒,隨即飄到邊兒上的西裝男人。「哦,忘了,這裡還有一條狗呢!難道,容賤人也看得上?」
聞言,西裝男人皺眉,卻也僅僅是皺眉。
他的命,是小姐救的,這輩子,他都不會背叛小姐!
容兒沒有理會駱思語的瘋言瘋語,良久,直起身。
「駱思語,你要我來,我已經來了,請放了小遲,他還是一個孩子!」
「放了這個孽種?」
駱思語冷笑。
「倒也不是不可以!……」陰毒的眼神,掠過一旁的西裝男人,「讓我欣賞一番你蝕/骨/銷/魂的浪蕩模樣,我就放了你!」
如果慕容哥哥知道,這個賤女人,根本就是一個被玩兒爛的貨色,不知道還會不會要她呢!
「你……」
容兒睜大眼睛,怒不可遏地盯著駱思語,她怎麼能生出如此骯髒的想法?
「怎麼,不願意?」駱思語掏出一把匕首,幽暗的夜色中,折射出一席冰冷的光。「你說我是先切掉他的左手指好呢,還是右手手指呢?」
駱思語佯裝為難,鋒利的刀尖,在小遲肉嘟嘟的小手左右徘徊。
「要不——在他的小臉兒上劃上一刀?這麼漂亮的臉,不留下一點痕跡,似乎……有些可惜呢!」
容兒的心,隨著駱思語的動作咚咚直跳。一種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覺,難受,窒息,卻無能為力。
「駱思語,我求你,不要傷害小遲,你要怎麼樣對我都可以,只要不傷害小遲!」
「求我?」
泛著白光的刀鋒,在小遲的白嫩的臉蛋上比劃了兩下。
「貌似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呢!」
點點頭,收起手中的匕首。
「跪下,給我磕頭,興許……我會考慮放過這個小野種!」
她就是要徹底將這個賤女人的尊要踩在腳下,狠狠糟蹋,然後再送這個賤人和小野種——下地獄!
「呵呵呵~~~」
駱思語得逞得笑出聲,呼呼凌冽的寒風,吹送著滲人的笑聲,很遠,很遠!
「駱思語,只要我跪下來求你,你就會放了小遲嗎?」
容兒懷疑。
恐怕,不到生不如死,這個女人,根本不會放了小遲!
「這個——當然要看你的誠意如何,至於放不放他,還要看我的心情,是否……滿意!」
「你……」
容兒氣得,身子直發顫。漂亮的雙眼,蓄滿仇恨的光。
她是第一次如此恨一個人,恨不得親手將她殺死,送入地獄!
「賤人,我可沒時間跟你耗,如果你再不乖乖按我的要求去做,那麼你這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可就要受苦囉!」
說話間,駱思語將匕首緩緩靠近容遲的臉頰。
「不要!」
容兒疾呼,麻木的雙腿,慢慢彎曲。
「我跪!我跪!求你不要傷害小遲!」
「叮!」
忽然,襲向小遲的匕首,驟然掉在地上,「就憑你,也陪妞兒給你下跪?」
凌尉遲扶起容兒欲跪地的身子,雙眼,陰測測地看著駱思語。
「容……賤人,看來你是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
駱思語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著實嚇得不輕。
方纔,她只覺得一個黑影兒閃過,緊接著手臂一麻,失去了力氣。
他——是人還是鬼?
「不要!」
容兒上前兩步,看著駱思語重新撿起匕首,心,幾乎要跳出心口。
「小姐,小心一點兒!」
西裝男人看著身後的懸崖,微微有些擔憂。
「呵呵!~~」
駱思語大笑兩聲,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瘋瘋癲癲。
凌尉遲皺眉。
女人不可怕,怕的是心中充滿恨,還一心求死的女人。此刻的駱思語,就是如此!
「容賤人,如果我輕輕跳下去,是不是——我和這個小野種,都會粉身碎骨?」
痛苦的活著,跟死去有什麼分別?至少現在,她可以拉著這個小賤人,一起——下地獄!
「不要,要殺你殺我好了,不要傷害小遲,他還是一個孩子,是無辜的。」
「哈哈哈?~~容賤人,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表情,有多麼的精彩,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最後一個字,駱思語吐得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