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容遲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
「說吧,是誰主使你的?」
急救室旁邊,袁慕容宛如帝王一般坐在椅子上,冷眼瞧著地上顫抖不止的男人。
「袁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沒有說指使我這麼做。我發誓,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冷涔涔的汗珠,一滴一滴滑過男人的臉頰。不安與緊張,顯而易見!
「陷害?」袁慕容冷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在他的手中,還想要守住秘密,簡直是天真!
房間裡,透著一種詭異的靜謐,文醫生強裝淡定的身體,越來越控制不住的顫抖。
袁少身上的散發的氣息,太恐怖!宛如死神附身,透著一股子森冷的寒!
「我的手裡,從沒有人能夠活著守住秘密,你,不會成為第一個!」
聞言,地上的男人,身體一顫,驟然癱軟在地。
「洛大,帶下去!直到他吐出所有真相為止!」
人啊,硬骨頭是好,可是,找錯了對象,那就是——愚蠢!
「袁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求求你,饒了我……」
醫生淒厲的叫喊聲,消失在空蕩蕩的走廊,宛如一首淒婉的哀歌,久久迴盪。
「容兒,你休息一會兒吧。」
袁慕容擔憂地看著雙眼充滿血絲的容兒,有些心痛。
「不要。」容兒搖頭,「我一定要看著小遲醒來!」
她的寶貝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可能睡得著?
京都北郊,駱宅
「小姐,出事了,你交代文醫生的事情,不知怎麼沒那個女人察覺。恐怕,他會熬不住!」
袁少的手段,他不瞭解十足十,那也算知道十之八九啊。落到了袁少手裡,就算是在鐵錚錚的硬漢,那也是熬不住啊。何況,一個柔弱的醫生?
「什麼?」
悠閒躺在床上,敷著面膜的駱思語,一溜煙兒從床上跳起來,伸手扯掉臉上的面膜。
「蠢貨!這點兒事兒都辦不好,還露出了馬腳。」駱思語氣急敗壞,焦急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如果事情敗露,那麼慕容哥哥——恐怕不會放過她的!
「今晚,你找個機會把他做掉,記住,不要留下痕跡!這個消息,今晚通知給媒體,明天,我要讓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袁家這個天大的醜聞!」
慕容哥哥,不要怪我心狠,只是你太無情,不得不逼我使出最後我王牌!
我駱思語得不到的男人,我寧願毀掉,也絕對不會讓其他女人得到!
夜幕慢慢降臨,一場驚天巨變,正在無聲無息地靠近。然而,醫院病房的兩人,卻是毫無察覺。
「小遲!」
「媽咪!」
容遲的聲音,小小的,透著淡淡的恐懼。
「媽咪,抱抱。」
小小的手,緩緩抬起,扎滿枕頭的小手背,瞬間刺痛了容兒的心。
「寶貝,對不起,是媽咪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容兒的淚,頃刻間噴湧而出。
小遲才兩歲半啊,在死亡靠近他的那一刻,他會是多麼害怕。可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沒能陪在他的身邊。
「對不起,小遲,是媽咪不好,對不起!」
「媽咪,別哭,小遲沒事。」
容遲伸出小小的手,輕輕抹掉容兒臉上的淚珠。
誠然,在摔下樓的一瞬間,他是害怕的,恐慌的,那種死亡前一刻窒息的錯覺,令他心悸。可是,他不想媽咪傷心,看著媽咪哭,他的心,也不好受。
「小遲乖,媽咪不哭。」容兒抬手,胡亂抹著臉上的淚痕,「小遲別哭,媽咪也不哭了,好不好?」
她是真的心痛。
一個兩歲的孩子,在經歷死亡的恐懼之後,還能夠想著不讓她傷心,容兒這心吶,微微地有些發酸。
沒有父親的孩子,總是比較早熟,容尚是,小遲,也是!
袁慕容瞧著病床上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兒的母子倆,心有那麼一刻的刺痛。
他在母子倆的身上,看到了四個字——相依為命!
她們,一直都過得如此心酸嗎?
「小遲不哭,媽咪也不哭!」
「好。」
容兒點頭,擦掉臉頰的眼淚。
「叔叔?」
容遲抬頭,驟然發現一旁的袁慕容,澄澈的眼眸,閃過一絲令人不容忽視的亮光。
「叔叔,你是來看小遲的嗎?」
他好高興哦,一醒來就看到酷叔叔了呢!
袁慕容上前,伸手摸了摸容遲的小腦袋,點點頭。「小遲是男子漢,很勇敢!」
男人和女人的安慰,是南轅北轍的。就如袁慕容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聽在小遲的耳朵裡,卻是莫大的鼓勵。
「謝謝叔叔,小遲是男子漢,要保護媽咪!」
小小的臉龐,洋溢著的認真,令人無法忽視。
果然,虎父無犬子!
「好小子!」
僅僅三個字,容遲的小臉上,卻是漾起滿足的笑容。
容兒盯著父子倆的親密,捫心自問:難道,這就是剪不斷的血緣嗎?
「彭」的一聲,病房的門驟然被人打開,緊接著——
「容兒,真的是你,這個小混蛋,是你的兒子?!」
還未見人,就聽到一個女人風風火火的聲音,悄然鑽進病房。
繼而……
「老婆,你慢點兒,小心肚子裡面的孩子!」
駱司傑跟在米迷身後,緊張的模樣,哪裡還有一點兒囂張駱三少的風姿啊?
容兒轉頭,微微勾唇。
「米迷!」
四年沒見,米迷變化不小,臉蛋兒較之從前,添了幾絲嫵媚,女人味兒盡顯。只是,這冒冒失失的性格,似乎……是有愈演愈烈之勢啊!
「容兒,你真不夠意思,一走就是四年,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真是狠心啊!如今,竟然給老娘無聲無息地回到京都,招呼都不打一聲,難道,我們的姐妹情,是假的麼?」
米迷氣呼呼地嘟起臉蛋兒,倒是比以前可愛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