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母輕蔑地看著容兒,其中的幾分諷刺,清晰可見。
容兒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她今天來,可不是聽這個女人胡言亂語的。「對不起,如果你是來勸慰我離開袁慕容的,那麼對不起!」
容兒起身,並不打算繼續聽駱母的亂吠。
「容小姐,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弟弟槍決的時間,為什麼會提前嗎?」
不出意外的,駱母看到容兒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
「容小姐,你袁少應該沒有告訴你,為什麼你弟弟的判決,會提前執行吧!」
駱母,能夠坐穩駱家女主人的位置,肯定不可能是一個省油的燈。僅僅是容兒的一個動作,她立刻就猜出,袁慕容肯定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訴這個女人。
容兒轉頭,「你什麼意思?」
儘管她知道也許這不過是駱母挑撥她和袁慕容關係的一個計謀,但是,她想要聽聽,駱母會怎麼說。
「坐下來吧,我們慢慢談。」
駱母端起坐上的咖啡,輕呷一口,抿唇,等待著容兒坐下。
良久,容兒重新坐下來,卻沒有動坐上的咖啡分毫。
「有話你就直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容兒淡淡說道,看著駱母可以裝出來的高貴,很是不削。
有些人,做了一輩子的富人,然而骨子裡,卻還是逃脫不了低賤的本質。譬如說駱母,譬如說駱思語。
有些人,一輩子都是窮人,被生活所累,骨子裡卻透著高貴,譬如說容母,譬如說容兒。
駱母抬起頭,有些氣惱容兒的不溫不火。今天她的目的,可是專門來氣容兒的,她這樣不顯山不顯水的,豈不是顯得她像個跳樑小丑一般,白忙活一場?
「容小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就直接給你說吧。你弟弟的事情,可是袁少的父親——袁肅,一手操縱的呢!」
駱母微微勾唇,在看到容兒臉上的淡漠。慢慢龜裂時,心中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容。
「怎麼?你不相信?」
駱母故意反問。
其實,從容兒的沉默之中,她已經知道,容兒是相信自己所說的。之所以明知故問,不過是想給容兒添堵而已。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容兒反問,卻是弱弱的,小聲的。
是的,她相信了。她相信弟弟的事情,是袁慕容的父親主使的,因為袁父,有那個能力!
「容小姐不相信?」駱母輕蔑一笑。「我再給容小姐說得明白些吧。」
「昨天下午,袁少會袁宅的事情,你應該清楚吧?至於是為了什麼,你心中比我還要明白。」
容兒的好看的柳葉眉,有著微微蹙起的徵兆。
「這跟袁父插手我弟弟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袁慕容回袁宅是為了她弟弟的事情,她當然知道。可是,這跟袁父謀害她弟弟,有牽連嗎?
「袁父當時提出的條件,是要袁少娶司語,袁少沒有答應,你知道嗎?」
容兒沉默,很快,駱母便揣測出,看來,這件事情,袁少已經告訴面前這個女人了。否則,她不會如此雲淡風輕。
「還有前不久,陸西回國的當天,你倆在會袁公館的路上,遭遇襲擊,知道背後動手的人,是誰嗎?」
容兒放在桌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難怪,那天晚上袁慕容有些奇怪,似乎在想事情。原來,他早就猜到,動手的人是他的父親。
那麼……
袁父想要除掉的人——
是她!
「容小姐,你也不是笨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袁少跟他父親作對,不過是以卵擊石。如果想要你弟弟活命,你最好還是想清楚,應該怎麼做。」
最近,媒體不斷猜測袁駱兩家的聯姻是否會擱淺,以防夜長夢多,她不得不出手。駱思語的身份,經不起媒體的盤根問底啊!到時候事情一旦敗露,不僅是駱思語,她都得滾出駱家!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雖然她心中已有七八分的肯定,駱母並沒有騙她。可是,容兒還是存著一份希冀——千萬,不要是袁父將她視為眼中釘才好啊!
駱母淡淡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容兒的問題。「容小姐,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至於信不信……你可以自己問問袁少,你弟弟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駱母理了理自己才做兩天的頭髮,提起一旁的LV包包,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目的,她已經達到了,容兒的表情,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她,這個傻女人,相信了她的說法。至於後面的戲,她只要回去,慢慢看,慢慢享受就成!
容兒回到袁公館的時候,袁慕容還在書房,並沒有出來。踟躕於書房前,容兒抬起手,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反覆覆幾次,容兒還是沒有鼓起勇氣,敲開書房的門。
「彭!」
驟然,書房的門,由內打開。
「你幹什麼,猶豫不決的樣子?」
袁慕容看著容兒抬起的手,很是奇怪的問。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有什麼話想要問他,還需要猶豫很久嗎?
容兒愣,漆黑的眼眸,驟然填滿男人高大的身影,抬頭。「袁慕容,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半響,容兒小聲的開口。
都說,愛情裡揉不得沙,既然她已經決定要跟男人在一起,心中有懷疑,就一定要問清楚。
「有什麼話,你問就是,幹嘛吞吞吐吐的?」
袁慕容如是說道,心中卻是千回百轉。容兒知道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看上去怪怪的?
「我們去裡面談吧。」
容兒淡淡道,示意兩人去書房談。
聞言,遠,慕容心中不好的猜測更甚。容兒,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如此嚴肅,只是,會是什麼事情呢?
難道……
是父親的事?
「袁慕容,我希望你能夠誠實的回答我,不要騙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