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媽媽了呢,怎麼會是小孩子呢?!」
聞言,袁慕容擦著容兒嘴角的動作僵硬了一秒,不過很短暫,容兒並沒有察覺。
孩子,她會有嗎?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袁慕容牽起容兒的手,昏黃的燈光,斜斜照在兩人的身上。地上的剪影,兩人的身體正好貼在一起,密不可分。
三個小時後
車子緩緩停在醫院門口。
「袁慕容,你……你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她媽媽如今的情況,哪裡經受得起任何的刺激啊?如果袁慕容跟著上去,保不定她媽媽會被活活氣死的!
上次,她可是答應媽媽,會跟袁慕容一刀兩斷的。
「我送你上去,在門口等你。」袁慕容知道容兒的顧忌,並沒有生氣。「不要太久了,剛下飛機,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才動手術,身體根本就沒有恢復,又是飛機又是汽車的折騰,不好好休息,怎麼受得了?
「嗯,我看看媽媽,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就回去。」
她現在啊,就算再擔心媽媽,也會注意休息的。孩子,也是她身上的一塊兒肉啊!
「走吧。」
袁慕容關上車門,讓容兒靠在自己的胸膛,盡量為容兒擋去晚風。
新風村的溫度,相較於京都要低上好幾度,何況現在還是晚上,微風徐徐的,有些冷。
二樓,容母的病房外,容兒透過玻璃,看了一眼裡面安詳躺著的母親,忐忑不安的心,稍微放鬆了些。
「你就在這裡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容兒轉頭,輕輕對著身後的男人說道,而後,推開了病房的門。
「吱嘎……」
「彭!」
病房的門合上。
「夏夏?……」
病床上,容母驟然睜開眼睛,興許是突然被驚醒,又或許是上了年紀,有些眼花,容母竟然將容兒錯認成了容夏。
「媽媽,我是容兒。」
心中滑過一絲疼痛,容兒走到母親的病床邊,坐下。
下一秒,容母臉上的溫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而威的嚴厲。
「跪下!」
「媽媽,我……」
「跪下!」容母忽然起身,「咳咳咳……是不是現在你長大了,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跪下!」
容母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有著一股令人不容抗拒的威嚴。
「咚!……」
容兒咬唇,跪在地上。
「你給我說說,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當時你離開的時候,是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一定會將夏夏就出來嗎?」
容母情緒激動,將幾張報紙摔在容兒的臉上。
「手足相殘,我還真是沒有教育好你!陷害自己妹妹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竟然都做得出來。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還省得到處害人!」
容母這話,說的是有些重了!
「啪!」
報紙打在容兒臉上的聲音。
容兒低頭,委屈的眼淚,瞬間蓄滿眼眶。
從小,她都知道媽媽不喜歡她,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媽媽有一天會說出後悔生下她的話。
她,可是她的媽媽啊!
這個世界上,最最親密的人啊!
容兒翻開報紙,迷濛的眼睛,看著上面的小字。
「袁少寵愛的小情人涉嫌殺人……」
「殺人案件水落石出,兇手竟是袁少情人的親妹妹!」
……
「容兒,我是怎麼教你的,從小我就教育你們,要安安分分做人,誠誠實實做事。難道,我有教過你,犯錯之後,就栽贓陷害嗎?!」
容母氣急,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你不要激動,小心您的身體!」容兒上前,小手不斷拍著容母的後背。「媽媽,我沒有陷害妹妹,人不是我殺的!」
容兒解釋。
新風村信息閉塞,報紙之類的,肯定不能完全流到新風村。可是,湊巧的是,容母手中的兩張報紙,一張是刊登容兒殺人的事情。而另一張卻是容夏入獄的報道,容母會誤會,也是很正常的。
「咳咳咳……」容母咳得厲害,「人不是你殺的,難道會是夏夏?她年紀那麼小,怎麼可能殺人?咳咳咳……」
「媽媽,你不要激動,你先聽我解釋,人真的……」
「哼,你還狡辯是吧!」
容母推開容兒的手,雙眼怒視著容兒,那眼神,哪裡是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女兒應該有的啊?
「我怎麼就教出你這個不仁不義的東西?當初,我就不應該將夏夏交給你!」
「媽媽,我沒有,沒有……」
容兒搖頭,眼淚模糊了眼睛。
為什麼,她最親的人,卻是最不相信她的人?
「媽媽,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請您相信我!……」
容母冷眼看著容兒,上下起伏的胸脯,看得出來是氣到了極點。
「啪!」
容母一耳光打在容兒的臉上。
「你個不孝女,給我跪下!」
早知道,當年她就不該生下這個孽障,苦了自己半輩子,最後卻換來如此結局。
「媽媽?」
容兒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疼痛的,不僅僅是臉頰,還有心。
「媽媽,人不是我殺的,是夏夏失手……」
「閉嘴!」容母尖聲打斷,「容兒,你還敢跟我狡辯,報紙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還要騙我。你這張狡辯的嘴,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對於容兒的辯解,容母根本就聽不進去,在她看來,容夏頂多就調皮一點,頑劣一點。但是殺人——
絕對不可能!
「媽媽?……」
容兒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悲涼。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最不相信自己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媽媽!
「咳咳咳……」
容母俯下身,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你怎麼樣?」
容兒焦急,連忙起身,忙著母親順氣。可是……
「滾過去跪下,咳咳……誰咳咳……讓你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