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那麼漂亮,彷彿孔雀翎一般,修長而細軟,可千萬不能失去才好啊!
「哦,資料方纔已經全部傳真給院長。」
主任醫生暗想,院長還真是料事如神呢,難怪方才讓他們就資料傳真過去。
袁慕容點點頭,「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現在可以乘坐飛機嗎?」
容兒的情況,去M國把握會更大,畢竟,湯普生的醫療團隊,較之霍京要全面得多。
「可以。」
主任醫生回答,心裡卻是偷偷鬆了一口氣。這位姑奶奶,那可真是一尊大佛啊,還是盡量早點送走的好。否則,他這一天可都得提著心上班了。
◎ ◎◎◎
袁慕容是帶著容兒乘坐的自己的私人飛機,到達M國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
好刺眼!
容兒抬手擋住眼前刺目的燈光。
手,好痛!
驟然,袁公館裡的記憶回籠:手腕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驟然恍惚,袁慕容的身影,變得搖搖晃晃,越來越看不真切。而後,她的身子,斜斜朝著地上倒去。昏迷的前一秒,她似乎看到男人慌忙地接住她的身子,嘴上是焦急的喊聲。
眼睛咕嚕嚕地轉了一圈兒,最後,容兒將目光落在旁邊的男人身上。
他的下巴,有著淺淺的胡茬,輕輕靠在病床上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疲倦。
他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嗎?
忽然,袁母的話響徹在容兒的腦海——「他為了你沒日沒夜的守在醫院,幾天都不成離開……」
容兒的心,滑過淡淡的疼痛,抬起自己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撫摸上男人的臉頰。
只是……
「你醒啦?」
容兒的手還未碰上男人分毫,袁慕容的眼睛,驟然睜開。
「嗯。這裡是……」
京都中心醫院的病房,容兒再熟悉不過,這裡並不是。
「這裡是M國首都,你的手,感覺怎麼樣?」
袁慕容坐起身,心中不免擔憂。
容兒手腕的情況,湯普生已經做了詳細的數據分析,復原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五。而且,大力的拉傷,容兒手腕的韌帶組織遭受毀滅性的創傷,甚至,有肌肉萎縮的危險。
也就是說,容兒有殘疾的可能性!
「沒有什麼感覺。」
容兒搖搖頭,很誠實的回答。
的確,她的左手,什麼感覺都沒有,彷彿這隻手根本就不存在一般。或者說,她根本就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
聞言,袁慕容的眉緊緊皺起。
沒有感覺?!
這是湯普生說過的最壞的情況!
袁慕容臉上一閃而逝的傷痛,容兒並沒有錯過。難道……
她的手……
「袁慕容,我的手……是不是需要鋸掉?」
容兒問,語氣有點戰戰兢兢。
她自己的情況,心中多少會有些底,如今這沒有一點感覺,是不是意味著她的整隻手——廢了?
「不會。」
袁慕容疾聲否認,大掌抓起容兒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哪怕訪遍世界的名醫,他也不會讓容兒失去這隻手的!
「真……真的嗎?」
「嗯,你的手,不會有事的。」
袁慕容點頭,安慰地吻了吻容兒的手背。
「彭!」
病房的門打開。
「袁少,我是來給容小姐做檢查的。」
標準流利的英語,緊接著,一個白皮膚黃頭髮的年邁醫生走進病房。
他,便是湯普生,世界上最有名的醫生。
「你……你是湯普生教授?」
容兒睜大眼睛,看著走近的湯普生,驚訝的說道。
她媽媽一直是病魔纏身,所以對於世界上有名的醫生,容兒瞭解得不少。
「你認識我?」湯普生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呵呵,能夠有這麼美麗的小姐認識我,真是榮幸呢!」
湯普生的語氣,詼諧搞笑。
外國人,比本國人直接,是什麼就是什麼,說話並不會拐彎抹角。
「您誇獎了。」
容兒低頭,小臉微微羞紅,如一朵嬌羞的花兒,含苞待放。
「怎麼,容小姐不認為自己有成魚落鳥之貌?」湯普生手中拿著檢查儀,半開玩笑。
容兒:(☉o☉)…
什麼是成魚落鳥之貌?
容兒轉頭,雙眼疑惑地盯著身旁的袁慕容。
「湯普生是說成魚落雁!」
袁慕容糾正。
湯普生是土生土長的外國人,對Z國博大精深的成語瞭解並不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經常的事兒!
容兒:( ☉ o ☉ )!
「雁不就是鳥嗎?」
湯普生轉頭,不服輸的辯解。
雖然他早已年過半百,然而,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老頑童,幽默詼諧!
容兒:~(≧▽≦)/~
「美麗的容兒小姐,讓我給你做一個檢查吧,有任何的感覺,你都可以告訴我。」
「謝謝!」
容兒微微一笑,緊張的心,在湯普生的逗樂中,舒緩了不少。
「有沒有感覺?」
容兒搖頭。
「這裡呢?」
湯普生一手放在容兒的手臂上,輕輕按壓。
「沒有感覺。」
「這兒呢?」
湯普生繼續將手往上移,稍微用力地按在容兒的肘關節下一手的位置。
「有一點點麻麻的,但是不痛。」
容兒乖巧地答。
如今,她幾乎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就像是失去控制一般,甚至,手腕以上一手的位置,也是如此。
「這裡會痛嗎?」
「會,但是感覺並不明顯。」
「嗯……還成!不用擔心,你的情況還不算太糟。」
湯普生點頭。
「袁少,你跟我出來一下。」
收起面前的儀器,湯普生率先走出病房。
容兒的情況,並不算樂觀,但是,也並不是沒有醫治的辦法,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先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
袁慕容摸了摸容兒的頭,起身跟上湯普生的步伐。
湯普生的研究室
「袁少,容小姐的手腕,情況很複雜。原本,容兒的手腕可以用最新的治療韌帶損傷的藥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