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慕容是不愛她的,這點,她心中清楚。如果自己和袁慕容糾纏,受傷的,終歸會是自己!
容兒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轉頭,認認真真地打量起袁慕容的辦公室來。
巨幅的落地窗整整佔據了南面足足二十平的空間,毒辣刺目的陽光,經過玻璃的阻隔,變得柔和了幾分,頗有點八九點鐘一米陽光的清澈。純白的牆壁,鐵黑的辦公桌,冷硬分明。
一間很有袁慕容風格的辦公室呢!
容兒流轉的眸,停留在辦公桌上。
她記得昨天袁慕容似乎是將契約放在了抽屜裡!
容兒迫不及待地起身,逕直走向辦公桌。然後,手忙腳亂地翻找起來。
咦,他昨天明明是放在這裡的啊,為什麼找不到呢?
慕容集團二00七年財務收支報表,慕容集團二00八年財務收支報表……
容兒翻找了半天,除了慕容集團的一些內部資料,她將整個抽屜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契約的影兒!
會在什麼地方呢?他明明放在這裡的啊!
容兒仰起頭,望著天花板,仔細地回想著昨天的情景。
沒錯,昨天袁慕容的確是放在這個抽屜裡的。
難道——
「你在幹什麼?」
突然,一道尖銳的女人,打斷了容兒的沉思,手中拿著的文件,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容兒抬起頭,一張妖艷的化著濃濃的職業妝的魅惑的臉,映入了容兒清澈的雙眸。
蹙眉,容兒心中閃過一絲排斥。
「你在盜取公司的機密!」
許麗越過辦公桌,來到容兒身邊,發現滾落在地上的文件時,指責意味濃厚地說道。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來盜取慕容集團機密的!
「沒有!」
容兒厲聲否認,沒有絲毫的閃躲,堅定的神情,像是一個小戰士似的,毫不畏懼。
「沒有,那你翻閱公司的財務報表幹什麼?而且,這一份文件,可是慕容集團的絕密文件!」
許麗從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資料:京南金融商業街構建計劃書。在計劃書的右上角,赫然寫著絕密的字樣。
「我沒有!」
容兒看都沒有看許麗手上拿著的文件,毫不遲疑地反駁。
她是學金融的,經濟法等一系列有關國際經濟的法律,她也是懂得的。盜取公司機密,屬於刑事犯罪,是會判刑的,儘管,她現在還是未成年。可是,也逃不過刑事責任。
「哼,證據確鑿還敢抵賴,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可惜了一副勾引男人的皮囊,估計只有靠張開雙腿,才能夠走進慕容集團吧!」
許麗的話,尖銳而刺耳。
容兒的美貌,許麗不及分毫,自然是嫉妒得不得了。如今,還不容易抓住一個羞辱容兒的機會,她豈會輕易放過?
何況,容兒盜取公司機密,尖銳刻薄的話,她可是說得理直氣壯。
底氣足啊!
「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容兒氣惱,聲音瞬間提高了一個聲調。
她怎麼能夠如此侮辱她呢?
誠然,她是做了袁慕容的情人,可是,那並不是她自願的。她們素不相識,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她容兒憑什麼要受到她的羞辱?!
「喲,一個身體骯髒不堪的女人,居然敢跟我提乾淨,真是天下奇聞吶!也不看看自己,除了一副皮囊,還有什麼能夠吸引男人,可笑!」
許麗輕嗤一聲,嘲諷地看著容兒說道。
她現在可是抓著容兒的把柄,打算在總裁面前邀功呢,興許她立了一功,還能被總裁另眼相看。
然後……
趁機爬上總裁的床!
許麗異想天開,心中美滋滋的,只是,盯著容兒的眼睛,還是如蘸了劇毒一般,陰森得可怕。
字字珠璣,容兒總算是領悟到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說話這麼惡毒呢?
「你住口!」
容兒顫抖著身體說道,像是一顆沐浴在狂風暴雨中的小樹苗,經歷著一場浩劫。佈滿水霧的眼睛,死死地鎖住許麗趾高氣昂的臉龐,恨不得上前將許麗可惡的笑容撕碎。
她真是太可惡了!
「住口?!」許麗反問,表情是說不出的得意,然後一步一步逼近容兒,直到容兒的身體抵在辦公桌上,退無可退,才繼續開口道:「狐狸精兒,你就等著我將這件事情告訴總裁之後,蹲上十年八年的大牢吧!」
許麗拿起手中的計劃書,輕輕地拍在容兒的臉上。
京南金融商業街的構建,光是地皮都要投資十幾個億,何況還有後續的建設,整個案子做下來,需要動用的資金不下百億。如果容兒盜取慕容集團機密的事情屬實,判個十年八年,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幻想容兒在獄中的淒慘模樣,許麗更加的得意忘形。
心,得瑟地,更中了七樂彩一等獎似的。
「許秘書,你在幹什麼?」
袁慕容剛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許麗拿著文件,扇在容兒的臉上。
怒火,一秒鐘在袁慕容的心中,熊熊燃燒。
該死的女人,不要命了!
「總……總裁!」
許麗詫異地回頭,膽顫地說道。
總裁怎麼會突然出現?
許麗斷定會議會持續兩個小時,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欺辱容兒,暴露出自己醜惡的一面。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
袁慕容居然現在就回來了,會議才開始一個小時啊?!
「總裁,她想要盜取公司的機密,恰巧我進來,所以才發現的,這就是她想要盜取的文件。」
不過三秒鐘的愣怔之後,許麗很快恢復了冷靜。她不是剛入社會的大學生,摸爬滾打幾年,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袁慕容瞥了一眼許麗遞過去的文件,並沒有伸手去接,甚至,淡淡一瞥之後,就沒在施捨給許麗一個眼神,直直地走向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