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白鬍子老道窮盡一生,去陷害他人,必定是有緣由的。
白鬍子老道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幽幽的說:「我十歲那一年,才知道自己是馬家地主當家的兒子,我很高興,因為我終於有了父親,我想,我們家裡終於有了支柱了。可是,我母親怎麼都不允許我去認他。」
「為什麼?」馬小龍問。
「很簡單,因為,我母親,是他外面的女人。沒名沒分,怎麼去認?」白鬍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呼了出來。
「儘管這樣,那你也不能陷害龍哥啊,他是無辜的。」李梅怒喊。
「他無辜?罪魁禍首,就應該是他!」白鬍子老道狠狠的說:「當時我還年小,知道自己有父親之後,就經常偷偷的看他。他的確是一個翩翩瀟灑的人,難道我母親就算沒名沒分,也願意死心塌地的做她背後的女人。後來,我終於忍不住,去見了我的父親,說也奇怪,我們長相、風度、舉止,都實在是太像了!他一眼就認出了我,還問我母親的下落。剛開始我還不承認,後來在他嚴加逼問之後,我才說出了實情。」
「那不是皆大歡喜嗎?」陳小雪說。
「不錯,我父親還不算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找到我和母親之後,也時常來看我們,還給我們吃穿用度的錢。可是,馬龍的母親,馬家的大姨太,可就不一樣了,她完全就是個惡婦!」
白鬍子老道由於激動,呼吸急促,還猛的咳嗽了幾聲,半響才平息下來,繼續說:「她發現了我和母親之後,就開始各種刁難,我和母親能忍則忍,不能忍,就只有躲避了。但是,無論我們怎麼妥協,怎麼去逃避,她也不肯放過我們。終於,有一天,她對我和母親下了毒手。」
馬小龍和陳小雪屏聲靜氣的聽著,馬小龍對眼前這個滄桑老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的感情,論可憐,他實在是可憐,論可惡,他也著實是可惡。
正印證了哪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那個毒婦,派了她的心腹家丁,把我跟母親給關了起來。說來也巧,關的地方,就是這間密室。」白鬍子老道打量了下四周,說:「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這裡還是一樣,還是那麼的讓人厭惡,那麼的讓人絕望……」
白鬍子老道剛說完,又猛的劇烈咳嗽起來,平息後說:「我母親,就是在這裡慘死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也不能害龍哥啊。」李梅傷心的說。
「母債子償,為什麼不能?況且,馬兵才是致我母親於死地的罪魁禍首。」白鬍子老道說。
「當時他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李梅爭辯說。
「那是,他正患了一種罕見的怪病,怎麼醫治都醫不好。就在這間密室,那個毒婦請了兩個道士,那兩個道士自稱是驅魔一族的掌門,說用一個極陰的女人的血,塗在他的身體之上,就可以治好他。那兩個畜生,見了我母親之後,就起了淫心,假意說要施法驗證她是不是極陰之身,讓那毒婦和其爪牙,都撤下了,就留我和母親在一起。我是親眼看見那兩個畜生凌辱我的母親的,我母親不堪羞辱,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