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奶奶見馬小龍苦苦哀求,微微一笑,繼續講解說:「後來呀,我們只好把李梅給關了起來,不讓她與任何人接觸,大約又過了七八天的樣子,據送飯的看護人員說,她居然吃一種讓人怎麼也想不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馬小龍揪著心問。
「她竟然吃自己的血,」馬奶奶說著,自己也打了個冷噤:「太恐怖了,她竟然把自己的手腕割破,把血滴入飯中,然後和在一起,攪拌均勻,一齊吃了下去,聽說還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後,像是吸毒者剛吸完毒品般,躺在地上,露出很是愜意的表情。哎,真是太恐怖了,我們瘋人院的同事,都稱她為吸血殭屍,還懷疑她是不是吸了他愛人的血,然後再把他給分了屍。」
馬小龍和陳小雪聽罷,也是大驚,沒想到這個叫李梅的女人,居然也吃血泡飯,陳小雪問:「奶奶,難道她就這樣一直喝自己的血嗎?那她怎麼能受得了?」
馬奶奶回答說:「說來也怪,她也不是每天都吃,只是隔一段時間才吃一次。好在當時大躍進已經結束,大家都能吃飽了,她才能在瘋人院裡面活了半年的時間。半年後的某一天,村支部書記馬麻子,竟然提出要視察瘋人院,還特意提出,要單獨見一下這個李梅。」
「村支部書記見她幹什麼?」馬小龍心裡咯登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馬奶奶歎了口氣,說:「這個叫李梅的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那個出了名的色鬼馬麻子,買通了瘋人院院長,提出要和這個瘋子李梅睡一晚上。」
「無恥。」馬小龍和陳小雪同時罵了一聲。
「他何止無恥,還簡直是個畜生,」馬奶奶也呸了一口,繼續說:「居然連瘋子都不放過,簡直是禽獸不如。不過惡人有惡報,馬麻子當晚就被李梅給咬死了。」
「那李梅呢?」馬小龍急切的問。
「李梅也死了,」馬奶奶憂傷的說:「不知道李梅這孩子,跟這馬麻子有什麼深仇大恨,聽說馬麻子還沒有對她施暴,僅僅講了幾句話之後,她就撲上去,咬著馬麻子的頸子,給活活咬死了。就在當晚,她也割脈自盡了。」
沒想到關於李梅的事,竟然如此淒慘,正值馬小龍感傷之時,謹慎的陳小雪問馬奶奶:「奶奶,這李梅死後,瘋人院鬧鬼了嗎?」
馬奶奶想了想,回答說:「瘋人院倒是沒有鬧鬼,倒是在山下的松林,聽村民說,有個紅衣女鬼,經常在念什麼詩。」
「念詩?」馬小龍大驚,慌忙問:「馬奶奶,那紅衣女鬼就是李梅嗎?」
「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那個紅衣女鬼,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馬奶奶回答說。
「那李梅生前長什麼樣兒呢?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沒有?」馬小龍問。
馬奶奶想了想,說:「那姑娘倒是挺俊的,不過,她倒沒有穿紅色的衣服,而是白色的衣服,所以我也不敢確定她是不是紅衣女鬼。要說最明顯的特徵的話,在那個年代,她和別人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喜歡佩戴一條白色的絲巾了。」
「白色的絲巾?」馬小龍問:「那上面是不是有字兒?」
「咦?你怎麼知道?」馬奶奶好奇的問。
突然,馬小龍猛的站起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對馬奶奶說:「馬奶奶,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說罷,就拉起陳小雪,快步的趕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