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冗市,康欣穎還是住進魏航家,但對他,多了些防備,她可不想再被他佔便宜了。雖然他會以幫助恢復什麼的為借口,勾起她歉疚之心。
老董事長夫婦理所當然的回到了家裡。康欣穎從進到那屋子起,看到他們期盼的目光,就有些自責。她是不能讓他們如願的。因為他們對她那麼好,她不忍心害了他們的兒子。還有魏航這人偶爾是很讓人討厭,但總的來說,還過得去,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又已經被她把那裡傷得不行了,又怎能再傷他?
面對他們,她甚至會突發異想,如果自己去做個變性手術,會不會就會少了很多顧慮?
也許會,但她沒有那麼大的勇氣。
整整一晚,她都在回想住進來後的每一天。可以肯定的是撞邪事件再沒有發生過,工作的事也更加的順利。難道是這屋子真的與她的八字相合?
她又想起半仙說的「流年」,現在已經跨年了,凡事都有了變化,應該不會再撞邪了吧?
應該是的。
第二天一早,康欣穎向蘇姐說出了要搬家的決定。理由是她打算接她媽接來往,如果還住這裡,就不太妥當了。
她的堅持,他們只好答應了。
康欣穎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重新租了房子,為防再撞邪,找了個風水先生看了,確定沒事才讓魏航親自帶著四大管家為她搬了家。
不幸的事在搬入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準確的說,是在魏航和四大管家走了之後就發生了。
康欣穎感覺好累,躺在沙發裡就睡著了。
剛睡著,剛剛離去的五人又回來了,穿著統一的搬家公司的工作服,一個個面無表情,問他們的話,也都不理,似乎她是隱形人。
看不見她的阻止,他們把她剛放好的東西又全部打包裝箱,編上號,然後堆放到一起,似準備著車來了就全部裝車。
一切裝好,有個幽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我的家,不許你來住,回去,回去!」接著就是嘎嘎嘎的笑聲。
她還是躺著不動。空中就伸出了雙手,開始推她。
驚醒了,康欣穎注意聽,沒有任何聲音啊!再看看空中,也不見有什麼異物,更別說是一雙手了。
搖頭笑了笑,唉,這是做的心上夢啊!
可當她的目光與坐姿高度平衡時,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不是搬家後,他們已經帶走丟棄的紙箱嗎?
巍顫顫的鼓起勇氣走過去打開,裡面全是空的,再看看之前擺放好的其他物品,在原位並沒有動。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幾個跟我開玩笑,搬回來嚇我的吧?
她努力的告訴自己,就是他們搬回來的,但內心,控制不住的總在想是不是又發生了撞邪事件。
把紙箱親自丟了出去,鎖好門窗。她不信,這些東西還能自己開門開窗了跑進來。
然而,半夜,那個幽遠的聲音把她喊醒了,告訴她,他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搬家的東西。
驚醒,屋裡所有的燈仍如睡前一樣,全是亮著的。客廳裡,那堆紙箱全敞開大口整齊的並排放著。
康欣穎頓時嚇得背貼在牆上不敢動了。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摸索著進到臥室拿起手機撥下了肖風的電話。
「小風,你們有沒有到我這兒來過?」
肖風在那頭迷迷糊糊的有些不滿:「穎姐,你半夜打電話來問這個問題啊?你忘記了昨天是我們幫你搬的家麼?我們當然去過你家啊!」
也是啊,這問題問得太沒水平了。康欣穎微微語結後,小心翼翼的解釋:「我不是說昨天,我是說今天。」
「今天?穎姐,今天才開始幾個小時,半夜三更的,我們不睡你也要睡啊,我們跑來你家幹嘛?再說我,我們是不是來了,你應該清楚啊!」肖風已經被莫名其妙的問題問清醒了,哭笑不得的給予了最有效的反問。
「那,能不能,你現在來一趟?」
「穎姐,現在是半夜吶!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好像又遇到那個了。」康欣穎現在是連「撞邪」兩個字都不敢說出口。眼珠不停的轉著看四周,雖然什麼都沒有,但她很害怕,害怕那些東西隨時會跳出來一樣。「小風,我求你了,趕緊過來吧!」
一個小時後,開著飛車的小風敲開了康欣穎家的門,一進門, 就驚訝的那些紙箱問:「穎姐,這些都是丟了的垃圾,你怎麼撿回家來了?」
康欣穎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臂問:「你確定你們走時帶出去丟了的?」
「是啊!」肖風回答得很肯定,還說:「當時就來了個撿破爛的,高興的把這些箱子全壓扁帶走了啊!不對!」
最後兩個字嚇得康欣穎差點兒跳了起來。「什麼?你別嚇我?」
「穎姐,這些紙箱不應該這麼新啊!可又明明是我們用過的,你看,這上面還有我跟他們比誰搬的多時打下的記號。」
這可是丟了兩次,其中一次還是被人壓扁了帶走了的,怎麼會如此完好的再次出現呢?
這間屋子比以前租的更加驚悚啊!至少,那裡沒有出現過龐然大物,也沒有出現過像是來自千里之外的聲音。
康欣穎害怕得快要暈厥了。握肖風的手臂更加緊了,指甲都掐進肉裡了。乞求著:「小風,幫我搬家吧!現在就搬。」
「啊?!」搬到這裡還不到十個小時,又要搬? 這半夜三更的,搬哪兒去?肖風有些為難的看著康欣穎。
「要不,我們搬回去?」
肖風也是幾乎不會主觀的拒絕,聽康欣穎一說,立即就給航哥打電話,讓他把那三人喊來搬家。
電話一通,康欣穎就拿過來對著裡面大喊:「少總,我要搬家,現在,我現在就搬回來。」
睡夢中被打擾了的魏航本來就很不爽,猛然聽到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瘋話,頓時怒了。吼著:「康欣穎,大過年的你能不能消停點兒?吃撐了不消化啊?白天才搬完,半夜又要搬回來,你當我們是你消遣的苦力?你當我家是賓館酒店啊,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給我老實安靜的待著去。」
也不給她辯駁的機會,掛了電話。然後,誰都不見的奸笑、賊笑、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