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欣穎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急救藥品。
怎麼辦?魏航那個笨蛋之前就因為不想讓她們知道強忍了一個小時,再流下去,不得死人啊?
不行了,上醫院,一定得上醫院。
伸手去拉,牽動了傷口。魏航呲牙裂嘴的呼痛,康欣穎只得作罷。
魏航沉著的讓她找了白酒,再把乾淨床單撕成條,先湊合把傷口處理一下。
傷口很長,幸好不是很深。但白酒澆上去,看到他咬牙握拳的強忍,她的心也一陣陣的緊縮。
「還是去醫院吧,大不了說我和你打架動刀了。」
痛得滿頭滿臉都是汗的魏航一聽,咧嘴又是呼痛又是好笑。「欣穎,你太可愛了。誰家裡會備這麼長這麼利的刀?就算有,你一個弱質女流,怎麼可能傷我成這樣?」
「怎麼不可能?就說你被我捉姦在床,我趁你正在那女人身上運動時,一刀劈下的啊!」
魏航哭笑不得:「你不能這樣毀我形象啊!」
「形象形象,裂著口流血就是形象了?」說歸說,手上還是沒有停下,笨手笨腳的像是在給減肥的女人捆收腹紗布。
總算是處理完了,康欣穎還在他背後盯著,他能感覺到微弱的靜電。忍著痛扭過頭去,看到她正伸著手指歙動嘴唇在「一二三」的數他背上的裸/露肌膚上的舊傷痕。
料到她會問什麼,不用她開口,主動解釋,應該是早就想好的說辭,他沒有一絲慌亂,很平常的說:「哦,那些是做義工時受的傷。」
做義工也能受這麼多傷?康欣穎不相信,加上老董事長被綁架後,他的表現也很不尋常,她覺得他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電視裡看到的間諜、密探、殺手、007那些片段全冒了出來,摻合在一起向他發出疑問。
魏航給出的解釋非常的合情合理。他說做義工就是哪裡需要去哪裡,他又沒有一技之長,就有什麼工作做什麼工作,所以什麼都會一點兒,特別傷口包紮,最熟練;去的地方多了,見識得也多了,遇事自然會比沒有經歷的人鎮定, 所以,才會不亂的去找找線索;有時戰亂的地方也會去,大路被封就翻山涉水,背上的傷就是穿過荊棘林給劃傷的。
暫且相信他吧!此時也不是細加追究的時候,欣姐肯定也起床了,在焦慮的等消息。
面對他乞求的目光,她理解的說:「知道,不能告訴你媽。」然後又不無擔心的問:「你確定今天綁匪會打電話來要錢?然後就會放人?」
魏航點了點頭,表面肯定,心中另有擔心的說了謊話:「應該會,遇到他們時,他們說的。」
康欣穎也不笨,立馬抓住了語病:「那遇到你時幹嘛不直接說啊?還打電話?他們不怕我們報警了,警察會靠電話信號追蹤的嗎?」
暗歎自己怎麼在她面前又失了機敏呢?唉,女人太聰明也不是好事,看來,以後還得加倍注意才行。裝作在想,然後才說:「應該是錢的數額沒有定好。我記得開始有人說要一千萬,旁邊又有個人說少了,要再商量。」
綁人會先不把包括贖金在內的問題商量好嗎?康欣穎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那他們為什麼傷你?」
「廢話,我向他們搶人,他們能不傷我嗎?」
「那他們的樣子你不是看到了?他們怎麼沒滅口啊?」
「滅了我的口,誰拿錢給他們?」
「你不是帶著支票嘛,當場開給他們啊!」
魏航怕再回答下去,會說出不該說的,板起臉輕吼:「康欣穎,說你笨,你又會問那麼多問題。說你聰明,你卻說笨話。哪個綁匪會要支票?他敢去銀行轉款提現嗎?他不怕有人守株逮兔啊?」
「哦!」康欣穎吐了吐舌頭,確實啊,怎麼問這麼個弱智的問題。
可是,一切,真如魏航說的那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