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夜已經很深了。院內的蟋蟀,院外的青蛙,也有些疲倦的降低了聲音。
輕鬆的環境讓身體放鬆,雖然白天睡了足足八個小時,康欣穎的睡意還是早就襲了上來。只是礙於在別人家裡,當著主人家的面,帶她來的傢伙不說走不說留的話,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不知是魏航粗心,還是故意裝作沒看到,她的眼皮沉到只差借根火柴棍撐著,對他們的聊天也遲鈍到少了反應,他還沒有應有的反應。
打瞌睡的動作幅度大了,一垂頭差點兒碰翻茶碗,一驚醒,看到嫂子正從屋裡出來,邊走邊說:「孩兒他叔,我把床都收拾好了。你們就睡我的床,我睡齊齊那兒去。」
我們?我和他?康欣穎的睡意一下子全跑光了,趕緊解釋她和魏航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不能同房而住。
嫂子以為是她不好意思,純樸的說:「沒關係的,自家人,沒那麼多講究。」
講究,一定得講究。她的清白身絕對不能讓那傢伙給毀了。
而那傢伙,竟然沒有丁點兒解釋的笑,對她的狠瞪,還給她無辜的撇嘴。
他無辜嗎?一點兒不,他絕對是故意的。
剛剛,康欣穎對他建立的一點兒好印象又消失了。
天亮了,魏航起床時,看到康欣穎拿著一把油菜花站在院子裡,發間還別了一小簇,臉上滿是輕鬆的笑容。
他笑了。
康欣穎也看到了他,迎上他的笑容,走過去把那把油菜花遞到手裡,由衷的對他表示感謝:「謝謝你,少總,我好久沒有這樣輕鬆了。我想,我現在更有精力與信心了。」
「別見外,我只是在預支給你的報酬,讓你能為我、為公司帶來更大的利益。」
話說得很大氣,很有領導風範。康欣穎迷惑了,瞇起眼打量著他,在疑問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她好希望他能一直像這樣,那麼,工作中也不會生太多氣了。
看她好似看他入神了,他的劣性又浮了出來,湊到離她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吹著氣問她:「我是不是很好看?後悔昨天跟我媽說『永遠不可能做魏家的兒媳婦』的話了?後悔來得及的。」
有了上次胡言亂語被打的經歷,這次,魏航話音未落,已把頭縮回,並向後退了兩步。在收到康欣穎恨恨的目光時,他也能安全的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