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燈光不斷地閃耀著。如天籟般的歌聲在大禮堂內不斷地迴盪。那種憂傷的旋律,似乎滲透進人們的心房,從而使人也跟著悲傷起來。
一名身著黑色禮服的妙齡少女此時正坐在舞台中央,彈著鋼琴,演奏著彷彿是世界上最悲傷的音樂歌曲。
藍色的燈光照在那個少女的側臉上,勾勒出她的絕美輪廓,讓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看起來更加的白皙。即便是側臉,依然美麗動人。
*
放開了手
沒有回頭
原諒我沒有把你愛夠
說出了口
還是要走
曾以為我們會有以後
*
一句又一句讓人心碎的歌詞從她的口中吐出,閉上的雙眼,那長長的眼睫就像展翅高飛的蝴蝶的翅膀般顫抖著。
修長的手指敲在黑白琴鍵上,那絕倫的容顏,宛若墜落凡間的悲傷天使,迷失在回去的路上。
觀眾席上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她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
「在那之後,她就沒有再跟我提起過你了。我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呢。」
大禮堂2樓的欄杆前,有一位倨傲少年站立著。他的面容俊美,像立體雕像一樣,修長的身形猶如模特兒般,一身的白色衣衫與他冰冷的表情配合得恰到好處。那種來自貴族裡的氣質,即使是隔絕幾米外,依然能夠讓人心生敬畏。
「這麼久沒見。你變了。」
在那個少年的身後,又有另一個人在舉步前進。他來到少年的身旁,與他一同向下望。這個位置,斜對著舞台,舞台下的人看不清站在這裡的人,但是,站在這裡的人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舞台上的一切。
白衣少年沒有說話,他僅僅是靜靜地看著舞台上的少女。冰冷的表情沒有改變,但那雙宛若星辰的琥珀色眼眸卻不知不覺放柔,不經意間,他的面容變得溫柔。
旁邊的那個人並沒有因為白衣少年的無言而生氣。相反,他還淡然一笑。他的容貌絲毫不比白衣少年吝嗇。仔細一看,會發現他與舞台上彈奏的少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淺棕色的碎發雖然凌亂,卻不失美感。那雙栗色的明眸充滿笑意。
「冰山的表情,可不適合你。如果被她知道,她也許會傷心呢。」
當提及到「她」時,艾洛熙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震了震。
這終究是愛還是不愛呢?
他惋惜的搖了搖頭。
「既然來了學校,為什麼不現身去見她?」艾洛熙的嘴巴正勾勒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我讓她……傷心了嗎?」白衣少年終於開口說話。說出口的聲音充滿磁性,卻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在極力害怕著什麼。
「你覺得?」艾洛熙不答反問。幸福是靠自己去爭取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希望他懂。一旦放手,也許就再也挽回不了了。如果還愛,那麼何必當初呢?
「……」痛苦的表情漸漸瀰漫在少年的臉色。他緊緊地閉上眼睛,身子不斷地顫抖。
當初的決定,真的錯了嗎?
「我聽聞她受傷了,所以就來看看她,發現她沒事,真好。我很快就會走的,你不要告訴她,我…曾來過這裡。」似乎帶著一絲祈求,睜開了雙眼,才發覺,早已有一層朦朧的水霧。
「是啊。是受傷了呢,是落水。」艾洛熙說得極其輕鬆,天知道他有多麼的心疼,替這對苦命鴛鴦心疼。
「你從沒告訴過我,你會離開的。」
「你從沒告訴過我,你不愛她的。」
「既然不愛,為什麼要一起?你有沒有想過呢?這樣做,比殺了她還要殘忍。」說著說著,艾洛熙的眼神漸漸冰冷。
*
承諾蒙蔽了我們的所有過錯
最後的微笑埋藏在淒清的角落
匆匆走過
還是一無所獲
*
舞台上演奏的少女不斷地重複演唱。似乎想要唱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冰涼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驚慌了全場人的心。
白衣少年的胸口有一刻彷彿被刀子滑了一口,疼痛無比。痛到他快要窒息。
他輕輕抬起手,伸向遠方,似乎在撫摸著什麼。
琥珀色的雙眼,迷茫中一片沉痛。
他這一刻,他忽然很想很想衝下去,為她挽去臉上的淚水。他知道,她的眼睛很美,真的不適合掉眼淚。
*
這錯誤的相遇
這錯誤的付出
這錯誤的愛戀
終究還是錯愛
*
不,不,不!我們的相遇不是錯的!你愛我,沒有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少年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終究還是佈滿了無盡的悲傷。昔日的溫文爾雅被如今的冰冷取代。體內還在跳動的心臟此時此刻竟是如此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