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瞬間變得昏暗，周圍的氣息變得異常的壓抑，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淚水終究是無助地順著眼角滑落，沒入一片黑暗中。
這裡是哪裡？我驚訝地望著黑漆漆地一片。這個空間非常的大，大得讓人覺得自己是非常的渺小。
冷，一種刺骨的寒冷不斷地侵襲著我。
痛，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口蔓延。
*
「小雪。」
一聲溫柔又親暱地呼喚，自耳邊傳來。那樣的遙遠，卻可以令我的心緊緊地抽痛。
是誰？
我蹲在地面上，臉埋在膝蓋上，渾身顫抖蜷縮成一團。
伸出五指，卻一點都看不見。這是一片沒有盡頭的黑暗，就像我封閉的那段記憶。
是的。艾妃雪曾經傻傻地愛上一個人，就在她12歲，還是一個孩童的那一年。
*
那一天，艾家全家義無反顧地移民到法國。
那一天，天空是灰濛濛的。但是，那一天，對於一個12歲的小女孩來說，卻是美麗又夢幻的。
初來法國的我，人生地不熟，當我發現自己和父母走散的時候，那是一種怎樣的懼怕？我想，可能是我用盡千言萬語都無法訴說的感覺。
曾經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遭受過綁架，那麼，顧名思義，我的童年，是充滿灰色陰影的。所以，我很害怕打雷，因為這會讓我想起很多年以前的遭遇。
那是一個夢魘。
於是，那一天，當天空下起了小雨的時候，我蜷縮成一團，躲在了一棟房屋的屋簷下。腦海中閃現的，全是很多年以前遭受綁架的畫面。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
「請問，你還好嗎？」一聲溫暖的聲音傳了過來，是一口流利的法語。曾經我跟母親學過法語，所以，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愣愣地抬起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那是一個怎樣溫柔的男孩子？他大約14歲左右，溫柔像天使，驅散了我的全部恐懼。他有一頭很美麗的棕色碎發，髮色是跟我一個樣子的。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是那樣的溫柔。我看見他伸出了雙手，一步一步的走近我，最終蹲了下來，輕輕地擁住我不斷顫抖的身子。
我聽見他說「不怕噢~~不怕噢~~有哥哥在，什麼都不用怕。好孩子。」
他的話語輕柔，就像在哄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
所以，我哭了，哭得很大聲。在他溫暖的懷中哭泣著。
*
這就是我們的初遇。
就是在那個午後，那個沒有陽光，沒有暖風，卻讓我覺得很溫暖的午後，12歲的小女孩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那個笑若春風，喜歡穿白色衣服的男孩。儘管女孩很小很年輕，但她確信，這就是愛。
*
他說，他叫黑羽。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黑羽，便成了我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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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在幸福的彼岸，有著你一生的良人在等待著你。
那麼，屬於我的良人呢？是不是那個叫做黑羽的男孩？到底要走得多遠，才能夠到達那個幸福彼岸？
我說，你要等我！等我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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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14歲的我終於吻上了那淡薄的雙唇。
第一次親吻的感覺是什麼？
青澀？甜蜜？抑或是痛苦？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懂得，第一次親吻的感覺，原來回味起來可以是如此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