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除了黑,別無其他。
若羽用手機照明,卻在半個小時後,手機竟然自動關機。身上唯一的光源沒有了,若羽頓時覺得像是掉進了地獄,宣判了死刑。
她環著自己,在一個樹下蹲坐了下來。害怕慌亂到了極點,若羽竟安然了起來。
她抬頭看著月亮,好大,好圓。
慢慢的,她卻越來越困,倚著樹便睡了起來。
「咯吱……」
是輪子轉動碾壓鬆軟土地的聲音,他自行的轉動輪椅,緩緩的停在了若羽的身邊。他凝視著若羽,似乎有些疑惑,他瞇著眼睛,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許久,他突然詭異的一笑。
原來如此。
「咯吱……」
伴隨著獨特的聲音,他漸漸遠去。
……
……
除了不安與慌亂,慈郎現在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感覺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手電筒微弱的燈光在這龐大的黑夜裡顯得有些可憐。慈郎怕黑,從小便是如此。尤其是一點燈光都沒有的黑夜。
「若……若羽。」他的聲音驚起了正在休息的鳥兒,引起陣陣的撲翅聲。慈郎隨即縮了縮脖子,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
……
跡部煩躁的將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去,一個人悶著房間裡,一聲不吭。
向日走到跡部房間的門口,他與慈郎向來交好,也知道慈郎怕黑的習慣,所以他才忍不住開口道,「跡部,我們真的不去找找嗎?千代……」他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改口,「慈郎他從小就怕黑,我怕他出什麼意外……」
回應他的是一陣的沉默。
「跡部,等慈郎還有……」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等他們回來在生氣可以啊。」向日有些急了,他們一個是女生,一個有那麼的怕黑,不管怎麼說,都是十分的危險。
「跡部!」肉戶終於聽不下去了,猛地推開房門,卻見裡面除了雜亂不見一人。
……
……
慈郎還在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他幾乎是閉著眼睛的,走了一段路卻又睜開了眼睛。因為不管是閉上眼睛還是睜開,眼前只有黑暗。
「若羽,你聽到就回答我啊!」慈郎的聲音在樹林裡迴響。
若羽突然睜開眼睛,動了動,「剛才似乎聽見了慈郎學長的聲音。」
她站起來,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腳麻了。
「慈郎學長,你聽得見嗎?我在這裡……」
回答她的是一陣的沉默。
若羽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沉默了很久,卻聽見慈郎微弱的聲音,「若羽你不要動,我去找你!」
「嗯!」
過了五分多鐘,若羽便看到了一個瘦弱的身影,他手裡的燈光很微弱,就像是快要燃燒盡的蠟燭,風一吹,就會熄滅。
「慈郎……學長……」
若羽頓時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