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這樣會毀了表哥的……」
若羽一愣,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卻見小櫻站起來,紫灰色的髮絲自然垂在肩膀處,她俯下身,與坐在床上的若羽平視,「我是說,千代,你要是和表哥交往,他會被趕出本家的。」
小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甚至說是……她的眸子裡還有一絲譏諷。
「為什麼?」一句為什麼,問出了太多。為什麼跡部會被趕出本家,為什麼她又在這裡告訴自己這些?為什麼……
「因為這就是平民與貴族的差別。」她不屑的直起身來,一雙較為好看的眸子裡滿是不屑。她玩著自己的戒指,又突然說道,「表哥很快就要繼承家業了,你這樣就等於廢了他十五年來的努力。」
她的話字字鏗鏘有力,一時間竟讓若羽無話可說。
他為了回到本家奮鬥了十五年,卻因為自己就要被驅逐,那麼對於她來說,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自己卻要傷害別人?
小櫻走了,若羽卻變得迷茫了起來。
她愛跡部,卻不知道這份愛究竟是建立什麼上的。
或許是千代若羽的那份刻骨銘心的愛,又或是安若羽那份平淡無奇的愛。那種愛來得太快,以至於無法相守太久。
「鈴……」
若羽被電話聲驚醒,拿過手機,便按下了通話鍵,「喂……」
「啊嗯!?你那是什麼聲音,這麼不華麗?!」若羽還未反應過來,那頭便傳來了跡部的聲音,看樣子是剛剛打完球,氣息還有些不穩。
若羽聽著跡部粗一聲淺一聲的喘息,不知為何,心裡竟慢慢的痛了起來,「跡部學長,我……」
「跡部快點,等一下要和忍足有對打!」這是傳來了向日的聲音。
「等本大爺回去的時候再說吧。」話音剛落,便傳來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
若羽覺得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不要掉落,卻發現只是徒勞無功。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下落。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間竟然想到的第一個人竟是他!
「喂?」他的聲音看起來有些疲倦,但是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幸村學長……」若羽的聲音已經哽咽的難以成句,她捂著嘴,這一刻,淚水流的更加兇猛了。
「千代,怎麼了?」聽起來有些著急,幸村問道,「是不是和跡部吵架了?」
「沒、沒有。」若羽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如果愛一個人會成為他的負擔,怎麼辦?」她努力的將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幸村沉默了很久,久到若羽都要忘記了自己還和他通著電話。
「……如果你愛他,就不要放棄。」
如果你愛他,就不要放棄……
就不要放棄嗎?
「謝謝學長。」若羽突然恍悟,高興的掛掉了電話。
我愛他,足以,和別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病房裡的幸村看著為自己輸液的護士,慘白的一笑。明明知道她是為了跡部而問,那是他本可以說『累了,就放棄吧。』但是他卻如此偉大的將她推給了跡部。偉大嗎?真是可笑……
護士看著幸村蒼白的笑容,問道,「剛才是你的朋友?」
幸村搖頭,「一個想要守護的人,而我卻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