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下子時間,楊如絮非常地投入到勞動中,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她正處的環境。
楊如絮拉著滿滿一落葉的垃圾車上個小坡,到坡中正感吃力時,車子突然輕鬆了起來,她往後一看,驚愕得差點鬆開了手:
「銘賢!」
袁銘賢淡淡地衝她點了點頭,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後又低下頭去幫她推車。
到了小坡頂,他快步來到楊如絮身邊,輕輕地把她推讓過一邊,替她拉起車子來。
一切顯得那麼順其自然!
「謝謝!」楊如絮小聲地說,直起腰,竟覺得有些腰酸背痛,今天確實比平日做得投入和量多了。
袁銘賢無聲地幫她完成接下來的工,拉到院外的垃圾池裡倒了又把車子拉回原處放好。一路,楊如絮就默默地跟著。
看到袁銘賢原來整潔的身上有了髒痕,她不好意思地再次道謝:「謝謝!」
「我們就這樣變成生疏了?」袁銘賢這才深深地看著她說,看到她一身貼著樹葉渣的勞動服,在刺骨的寒風中竟還流得細汗,他心疼得如刀割。
「你怎能做這樣的工?」他蹙起雙眉。
「當然可以了,你看,我不是做得很好嗎?」楊如絮知道他是為她擔心,就故作輕鬆地說。
而滿院的乾淨整齊只能更突出她的卑微和委屈!
「走,去和他們說清楚,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你?」袁銘賢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屋裡衝!
「不要,銘賢!」楊如絮急忙地掙開他的手,兩人都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呀,你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受他們欺負?」袁銘賢看著她問:「你不委屈嗎?如果你不覺得,我看著都覺得!」
「我?」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在喉嚨裡徘徊,她哪沒有委屈呀。
看著她的無助,袁銘賢心軟了。
他頓了頓,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而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極其輕聲地說:「如絮,不要這樣委屈自己,我看著心疼啊!」
這麼溫柔的語氣,這麼動人的話語,一下子觸及了楊如絮的整個神經!眼淚崩然而出,哽咽衝出喉嚨迅速變為嗚咽。她情不自禁靠上那個她一直當作親人的袁銘賢的胸口,輟泣了起來。
「哭吧,哭吧!」袁銘賢輕輕地擁住:「哭出來就好了,然後我們走。你不再欠他們的。就讓那些什麼契約協議見鬼去吧!」
從楚灩有套話中他已瞭解了一些情況的。
輟泣聲慢慢變成了痛哭。
袁銘賢輕輕地揉著她的背,好讓她能在他的懷裡放心地痛快地哭個夠。妹妹對哥哥的依賴、哥哥對妹妹般的心疼。
而他們的這些舉動在別人眼裡卻是多麼的曖昧!
正當楊如絮哭得漸停心情較舒暢的時候,她看到了鼻涕眼淚把袁銘賢的衣襟弄得髒兮兮的,不好意思地正要抬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