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心頭一震,都說旁觀者清啊,她現在的情況還真有點想那女的猜的那樣,就在她剛想放棄的時候,電話通了,程皓野疲憊的聲音傳過來,「你好,哪位?」
「程皓野……你怎麼了?」那邊停頓了一下,聲音似乎緩和了一下,「嗯,我沒事,她出了點狀況,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她還沒來得及說,聽到電話裡林妙音的嬌呼聲,「皓,你快來啊!」程皓野急匆匆地說了一句,「我稍後打給你啊!」然後就掛斷了。
她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心裡揪成一團,似乎又回到遠點,他呵護著林妙音,她獨自等待著他,手機要還回去的時候,她突然又問,「我能再打個電話嗎?」
那女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同情了,週末心中不舒服了一下,她平生最討厭別人同情她,可是人在屋簷下,現在是她有求於人,友好地笑了笑,「謝謝!」
霍雲聽到她的那聲四哥,就判斷出她心情不好,沒等她說什麼,就直接說了一句,「說地址,我去找你。」
她簡單地說了一下地址,就聽到那邊車發動引擎的聲音,沒多久霍雲就來了,步履匆匆的,頭髮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陣雨淋濕了,額角還帶著薄汗,「你怎麼樣了?」
「醫生說要住院保胎,四哥……」週末坐在椅子上不敢亂動,眼睛有些濕漉漉的,霍雲抿著唇角一把抱起她,「怎麼來這樣的小診所,我帶你去醫院。」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的,B市的秋雨雖然不想A市那樣一場比一場涼,但是被雨淋在臉上還是很難受的,尤其她的發燒沒有痊癒,被雨一拎鐵定會復發。霍雲將他的風衣扯下來遮在她身上,把她的腦袋往他懷裡塞了塞。
他們到醫院之前,已經有醫生與護士專門等著,麥醫生也在,又是一系列的檢查,麥醫生與那個老年醫生低聲說著什麼,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以後要小心一點,不要跑步,不要再做運動,尤其是房事,最好不要再有。」
他每說一句,霍雲的眼睛就冷一分,他提到房事的時候,霍雲的目光猛地掃到週末臉上,漆黑的星眸讓她發虛,她借口要上廁所,霍雲想要跟著她去,被她拒絕了,最後被護士陪著,一起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剛想走,忽然看到林妙音與程皓野,他們居然也在這家醫院,而且同樣是婦產科,週末心中突然發虛,總覺得有一種酸澀的東西一寸一寸腐蝕著她的心。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他們顯然是在爭執些什麼,林妙音的表情很委屈,程皓野看起來很堅持,他們聲音很低,聽不清楚,可是有風吹過來,她隱隱間似乎聽到她的名字,似乎又聽到才程皓野說,「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她知道。」
她扭頭向旁邊的小護士借了電話,撥打熟記於心的一串數字,電話很快就通了,「程皓野,林妙音到底怎麼了?」她躲在盆景旁邊,捂著電話低聲問道。
「就是生病了而已,你不要操心,你怎麼樣了?」
他撒謊!
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撒謊?
答案是心虛的時候。她心中有個猜測的聲音越來越大,吵得她腦袋疼,週末沒有比任何一刻痛恨自己的敏感與通透,心裡面空洞越來越大,突然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掛了電話。
恍惚間踢到花盆,鞋雖然被霍雲統統換成平跟的了,可是鞋後跟那塊皮做的很硬,咚的一下,聲音在寂靜的拐角處顯得很大,程皓野與林妙音齊齊看了過來。
程皓野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林妙音卻看到了女人的裙角。她在演藝圈多年,早就練就了應付記者的靈敏與警覺,借口去洗手間,朝這邊走了過來,週末心中一驚,轉身又進了洗手間,小護士不知所以,只好跟了進來。
然而林妙音還是看到了她的背影,唇角劃過一抹冷笑,推門進了廁所間,似乎是偷偷摸摸跟她的經紀人打電話的樣子,簡單地囑托了幾句什麼,又說:「你放心吧,我肚子裡面是程家的孫子,程皓野一定會對我負責的。」
週末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然後是大片的空白,突然短路了一般,什麼想法與意識都沒有了,耳邊循環播放著林妙音剛才的話。
她肚子裡是程家的孫子。
程皓野會對她負責任。
她木然地往外走,只覺得透不過氣來,要窒息了,細密的雨珠鋪天蓋地往下淋著,她什麼感覺都沒有,連冷的感覺都沒有了。
真可笑!
她覺得自己真可笑。記得有天晚上他跟她親熱完,她去沖洗,吃避孕藥的時候被她看見了,「老子努力一晚上,你一顆小藥丸就解決了,我說你怎麼懷不上呢!」他當時很生氣,拉著她在浴室大戰到筋疲力盡,他說,他不會允許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他還說她是他未婚妻,只有她才有資格為他生兒育女。
雖然霸道,但是很甜蜜。
現在想起來,那些甜蜜都變成了諷刺,諷刺她很傻很天真,男人在享受魚水之歡時候說的綿綿情話,她居然就當真了。
她不由得低聲笑,笑聲融在雨聲裡更顯得淒惶,笑的停不下來,小護士在後面喊她,她聽不到,小護士慌了神,忙打電話找來了霍雲。
「你不要命了嗎?」霍雲抓住她問她,看她不為多動,他有些發怒,冷笑著問她,「就算你不要命,也要顧及你肚子裡的寶寶,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怎麼能這麼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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