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腦子「轟」的一聲,程皓野出事了,能出什麼事?
窗外電閃雷鳴也顧不得了,急匆匆地往外衝,霍雲抓著她的胳膊,「曉末,你幹什麼去?」這才發現她全身抖的厲害,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嚇的。
她不說話,只管往外闖,霍雲一把將她摔在玄關處的牆壁上,「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她眼神慌亂的沒有焦點,「四哥,他出事了,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霍雲對程皓野出手了,她不敢想像那邊的情況,當年唐叔平被人設計去打黑拳,丟了大半條命,那還是虧得唐叔平身手好,要不然早就屍骨無存了,後來孫柔又被三個男人施暴……她不敢想……
「不是我。」他的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眼底的的傷痛那麼明顯,看的週末禁不住愧疚地垂下眸子,不敢與他對視,嘴裡卻說道:「可你在茶裡放了催眠的東西,你故意關掉我手機設置的鬧鈴,你不想讓我今晚過去找他,難道不是怕我撞見什麼不該見的東西嗎?」
霍雲抓著她的手慢慢鬆開,「原來你這麼想我……茶裡有安神藥,我告訴過你了,我這麼做不過是因為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打雷,我想讓你睡的安穩一點,你什麼時候這麼防著我了,呵呵,果然是長大了!」
他往日的溫潤無存,眼底沉寂的傷痛與失望,看的她心頭一揪,顧北銘急迫地鑿著門大叫,「顧曉末,你他媽快點,再磨嘰程皓野就沒命了!」
她來不及換鞋就往外衝,霍雲冷笑,「顧曉末,我跟他,你選一個,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再回來了!」
她猛然頓住,「四哥,他可能會死……」
程皓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心裡面焦急得很,霍雲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任性,讓她很不能理解。
霍雲抿唇看她,她忽然大步離開了!
顧北銘全身濕透透,看到她,一言不發就往車上拽,車開的歪歪扭扭的,大雨唰唰地砸下來,忽而一個閃電劈過來,將風雨中的陰森都照亮,她瑟縮在副駕駛上不敢大聲呼吸。
屋子裡面燈火通明的,刺鼻的血腥氣讓人反胃,歐陽裴正帶著他的私人助理對程皓野進行急救處理,程皓野胸前的傷口似乎崩裂了,看起來血淋淋的,白襯衣上暈染的大片血污讓她心驚肉跳的。
「皓野!」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上粘膩膩的都是血,腦子裡慘白一片,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剩眼淚吧嗒吧嗒滾落,濺到他手上,涼涼的,程皓野努力掀開沉沉的眼皮,露出一抹艱澀的笑,「你終於來了,怎麼又哭鼻子?」
他想抬胳膊幫她擦淚,胳膊似有千斤重,抬不起來,最後只倒吸口涼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顧北銘在旁邊咬牙切齒的。
歐陽裴聞訊趕過來的時候,建議他去醫院急救,程皓野說週末今晚會來,怕她來了找不到他會著急,死活不肯去醫院,非要等著週末。幸虧這是療養院,配備著專門的療養護理室,歐陽裴就將他挪到醫療室裡面清理傷口,疼得死去活來,偏偏不肯打麻藥,嘴裡叨叨著要等週末,顧北銘只好冒著雨去請週末。
「趕緊的,程三,你他媽還要不要命了,你放心打麻藥,我保證等你再睜開眼,週末一定還在你身邊,我保證等你傷好了就把她嫁給你,好不好?她是我們顧家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都搶不走,但是你他媽要是再折騰,傷就養不好了,你就只能要死不活地眼睜睜看她被別的男人搶走,到時候你就真的變成廢物了!你要好好養傷,然後把那些小崽子一個不留地全都滅了!」
他又扭頭沖週末發作:「顧曉末,你是死人嗎?趕緊勸勸他啊,他的傷口裡面發生病變了,必須讓歐陽裴做手術清理傷口,越快越好,再拖延下去隨時有生命危險!」
顧北銘義憤填膺的,把週末唬住了,她連求帶哄的,打了麻藥,程皓野很快就沉沉地睡過去,歐陽裴很快就幫他處理好傷勢,重新包紮了。
週末看歐陽裴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她懸著的心也跟著踏實了一些,想動幾步,這才知道自己的手腳冰涼的都僵硬了,這才發現她原來那麼在乎程皓野,遠遠比她自己想想的要在乎,看他如此虛弱的躺在那裡,感覺世界都塌了。
歐陽裴吩咐,「幫他簡單擦拭一下身上的血污,如果能熬過今晚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週末起身去準備,小臉慘白的沒一絲血色,歐陽裴盯著顫顫巍巍的背影,轉頭對上顧北銘帶笑意的桃花眼,「小銘銘,我們這麼嚇她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顧北銘挑著眉梢,「我這小表妹一向機靈,今晚沒有察覺出什麼端倪,也是關心則亂,她要是知道我們倆合夥騙她,一定不會輕饒,尤其是你那針麻藥,要是給她知道那不過是安神摧睡的藥,她可是會記你的仇!」
歐陽裴大呼上當,又正色道:「你方才看霍雲是什麼表情?殺手會不會是霍家那邊派過來的?」
顧北銘搖頭,「他似乎有些驚訝,不想裝的。」他去找週末的時候,故意把程皓野的傷說的很重,一方面是為了把週末騙過來,一方面是想試探霍雲的態度,看他也有些驚詫,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
歐陽裴皺眉,「希望東亭哥能審出點什麼來,程三的傷總不能白受吧?我這就過去看看,別讓那個活口重傷不治死翹翹了。」
顧北銘點頭,眉間有些狠色,「這次不管誰出面,都不能心軟了!」
歐陽裴換好衣服,剛準備走,只聽見程皓野的臥室中傳來週末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