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經理搖頭,「那位先生吩咐找個細心的女士來幫您塗藥,人已經走了。」
會是誰呢?能是誰呢?
她來B市才三個月,除了程皓野,她根本不認識什麼大人物,尤其是,能搞到這麼名貴奇特的燙傷藥的大人物。
週末隨手將藥膏收進口袋,心想,反正不會是程皓野,她眼睜睜看到他載著林妙音走的,不是嗎,心中又一痛,發狠咒罵,奶奶的,愛誰誰!
週末仰脖,又一大杯冰鎮啤酒見底。
從海底撈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大家要去K歌,週末扶著有些發暈的頭,對小雲說,「招呼大家玩好,結賬的時候記得要發票,讓公司給報了!」
小雲連連點頭,又說,「末姐,腳受傷了能開車嗎?我幫您叫輛出租吧?」
週末風輕雲淡地擺擺手,「不用管我,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去,你們high一點啊!」
夏夜的B市,涼風帶著大海的鹹濕氣息撲面而至,有些像愛情腐爛的味道。
「你見了我為什麼躲?躲來躲去到了晚上還不是要睡到我的床上去?」
程皓野的話一遍遍地響在她耳邊,她委屈地唆唆手指,該去哪兒貓一夜呢?
週末駕車來到環湖公園外的廣場上,昏暗的燈光裡藏著一對對約會的情侶,夜風涼爽,酒勁開始向上翻湧,週末腦袋暈沉沉地倚著車門,恍然想起A大的時光。
那時候她不住校,沒課的時候就會被司機強行接回家,晚上約會的機會少之又少,每每盼著週三晚上的選修課,好跟他一起去操場看星星。
那時候,他的眼睛黑亮亮的,好似揉碎了滿天星輝,和他在星輝下擁抱接吻,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
週末的心隱隱地痛著,伸出手想摸摸他的眼眸,最後只握住虛無。
她倏然笑了,今天是怎麼了,那些前塵往事嘩啦一下子全都湧出來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數根手指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幾根,啊呀,看來自己醉了!
倏然,一道黑影覆上來,週末抬頭,眼眸中映出一張熟悉親切的臉,她晃晃自己醉醺醺的腦袋,抬手覆上那張臉,澀聲問道,「阿平,是你嗎?」
唐逸凡默不作聲,任她的手摸過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週末咧開嘴笑了,「阿平,我一定是在做夢,我怎麼可能活生生地摸到你呢,哦,對,我喝醉了,醉了真好,能摸到你了,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