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喝了一會,其實只是顧凜宸一個在喝,沒一會功夫他喝光了一瓶紅酒。當他要打開第二瓶時,被夜鷹按住。「少喝點,傷身。」
顧凜宸甩開他的手,「我的生活也就只剩下這點樂趣了!傷身就傷吧,還有誰能像她一樣在乎?!」
喝多的顧凜宸,情感少有的外露出來。此時的他週身瀰漫著濃濃的憂傷,讓夜鷹突然有些不忍。
「當初為什麼要狠心地與她分手?」
「你以為我想?!當初酒店錄像記錄到莫兒從房中離開的時間和酒店前台人員接到電話的時間相差無幾。舒仲他不肯放過莫兒。是我,答應照顧媛媛,並且照顧她一輩子,他才肯收手。才沒有讓警方繼續追查下去!當時我能怎麼辦?我不能看著莫兒的人生被印上污點!只能放手!」
夜鷹一怔,他沒想到顧凜宸當初的決絕竟是這樣的原因!
「你就沒有想過,這一切或許根本與安安沒有關係!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她?!顧凜宸,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你怪不得任何人!我要走了,你也快回去照顧你的媛媛吧!」
夜鷹有些慍怒地離開!枉費安安那樣愛他,他竟然對她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個男人,他不配得到安安的愛!
顧凜宸無力地靠著沙發,心痛再次瀰漫全身!「莫兒,我錯了嗎?莫兒……」顧凜宸猛得將面前的東西全部推到地面上!在一片狼藉中,顧凜宸痛得淚流滿面。
起初知道安安離開時,他以為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一切不過是回到原點罷了。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痛苦地發現,安安不但沒有從他心中消失,卻更加清晰地存在!
有多少次午夜他突然間從不能呼吸的想念中驚醒?!有多少次他會沉浸在與安安的回憶中不能自拔?!又有多少次他心疼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感覺他的心已經隨著安安死去,此刻的他更像一具行屍走肉,只是機械地工作著,活著。生活對他來說再沒有任何的樂趣!或許他應該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換換心情……
「果果,牛奶不許剩!」安安故作凶凶的樣子看著喝了一半牛奶又要逃離餐桌的果果。
「可是人家吃飽了。」果果小聲地抗議著。
「這個借口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快把它喝光!」
「那我換個理由好不好?比如今天的牛奶不好喝?」果果期待地看著安安。
「莫果果!」安安面無表情!
「在,我馬上喝光!」果果重新端起牛奶,小眉頭一皺,一口氣喝光,然後討好似地看向安安,「安,我喝光了。」
每當安安這樣叫果果時就表明她要生氣了。夜鷹告訴過果果,安安的心臟不好,不能生氣,否則會生嚴重的病,就再也不能陪果果。果果害怕安安不能陪他,那他就成了沒有媽咪的可憐孩子,所以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惹安安生氣。每當安安連名帶姓叫果果時,果果就會變得很乖,就像現在一樣。
安安的臉上終於浮出好看的微笑,她輕揉地拭去果果嘴角的奶漬,「最愛聽話的果果!」然後在果果小臉上親了一口。
「安,這叫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嗎?」
「什麼?」安安沒有反應過來。
「阿強叔叔說,每次安凶完鷹,鷹再變乖,安安就會很開心地表揚鷹。這就叫標準的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
一進門的夜鷹便聽到果果的甜棗論,臉上表情很不自然,他身邊的阿強更是直接打了個冷戰,小少爺記憶不要這麼好,好不好!他小心地看了眼臉色不佳的老大,這下自己怕要慘了!
「鷹!」正在安安不知道如何回答時,果果看到了進來的夜鷹,他興奮地撲向夜鷹,夜鷹也彎腰將他抱進懷中。
「果果乖不乖?」
「鷹,不要每次都問一樣的問題好不好?安說果果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孩!」果果一臉地得意。
夜鷹寵溺地捏捏果果的小鼻子,「既然果果那麼乖,那就獎勵果果冰淇淋吃!」
「哇,好耶!」
阿強早已經將禮物放下識相的離開了,老大更喜歡自己與莫小姐和小少爺在一起,他還是識相點地好,否則只怕更慘。
「安,鷹還買了你愛吃的蛋糕哦,你快來吃。」果果很乖地將蛋糕拿給安安。
安安接過蛋糕,順便過去拿走了冰淇淋,看著不滿的果果解釋道:「剛喝完牛奶,過會才可以吃。」
「好吧。」果果目送了冰淇淋好遠好遠,真想馬上就吃!
夜鷹走過去,將果果抱坐在自己腿上。「果果告訴鷹,你和安最近身體好不好?安有沒有不舒服過?」
自從生了果果後,安安好像身體更差了,一個不注意,總是容易生病。夜鷹特別關心安安的身體。這幾年也用中藥調理了下,有些效果,可是不太好。
是藥三分毒,夜鷹只能聽從醫生的安排,平常在飲食起居方面調理安安的身體。他不會做什麼,所以只能監督安安自己注意。
果果認真地想了想,「鷹走的二十二天裡,安只感冒過一次。不過果果把安照顧地很好哦,安第二天就沒事了。果果很棒的,果果是不會讓安生病的!」
夜鷹寵溺地輕吻了下果果。「明天鷹帶果果和安去遊樂場,好不好?」
「好耶!」
安安憐愛地看著與夜鷹興奮說著話的果果,眼中是滿滿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