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蒼白嘴角發出笑聲都感覺是抽搐。
他掃了她一眼冷聲道:「怎麼了跟死人一樣?」手觸在她的額頭,不燙。
安安走到陽台看著外面的風景,三十多層往下看,高處確實不勝寒,風吹的有點冷她轉身回來。
笑意很濃:「藏這麼遠,另一個住在哪?」
「你最好在我發怒之前滾出我眼線。」
安安坐在沙發上突然發聲笑起來,笑的莫名其妙,只有沈相城聽得出來這笑過後該大哭。
「你找了女朋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當第三者這麼久心裡還挺不好受的,萬一引起你們誤會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沈相城知道這件事遲早要說,她早晚是要知道。他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對面沙發上,從身上抽出一根煙,面帶微笑:「想說什麼?吃醋還是發瘋?」
她面露出不是他想像中任何表情,那雙眼睛直直看著他一動不動,從前也收過這樣的眼神,那種默默的對視總是很可愛,這樣靜靜沉默了很久。
說出一句很意料的話:「那就算了吧。」
他知道她什麼意思,以為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帶著女人玩玩,所以安安說這句話再次選擇算了,算了之後還會繼續呆在他身邊。
「我沒有打算算了,準備發展下去。」
安安平生最怕有人跟她說是認真的,因為認真就沒有再回頭的機會。她從未有過的平和溫婉:「是我算了。」
毫不客氣譏諷:「四年前你就算了,能做到今日真算是有本事了。」
她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頷首低笑:「不是我本事大,是臉皮厚而已。之前我想過很多次,想我們會走到那個地步,每次想到這裡就想睡覺,困的不行。沈相城,我第一次看見你對一個女孩那麼認真,那麼認真的給她擦眼淚,眼神輕柔,說實話我真的好羨慕。其實你是個很有涵養的人,」說著她笑出來,「至少比我強很多,你除了對我不好對所有人都客氣風度,我知道一定是我自身的問題,神經質,脾氣很大,你對我不好也可以理解,所以我曾經艷羨你身邊所有的人。」
「你愛我嗎?」沈相城直接插進她心裡問這句話。
安安猛的一愣,隨即挑了挑眉頭,又暗下眼皮:「不要贏的太徹底,再次見到我會覺得沒意思。」
沈相城看著她深邃的眼睛寒星無溫:「你需要精神損失費?」
「你願意給也沒意見,輸的精神快失常了。」安安翻開書包拿出一本書遞給他:「一年前偷偷拿走的,昨天才看,一夜看完嘍,感覺挺好的。」
「想做資本家?」
她低笑溫和:「小時候都對數學物理感興趣,不喜歡看馬克思主義哲學這些東西,所有關於經濟學的東西就很討厭。以前看到這本資本倫總是很奇怪這麼厚的一本是怎麼就有心思興趣讀下去。一個可惡的資本家來讀一個徹底批判資本主義的書,想想就覺得好玩。」
兩個人間隔寬寬的玻璃茶几,像是陌生人間的聊天。
沈相城歪在發椅上,並沒有打算叉開話題,清淡的聲音說道:「下個十三號訂婚,國慶節之前會結婚。」
他像掄起一把鋤頭,一下又一下猛烈鋤在她的肉裡,不打算一絲掩蓋,血肉模糊。
安安臉色發白,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難堪的時候還會保持正常情緒,聲音飄忽:「你贏了。」
每次對話或者刺傷行為間的博弈,都是他贏,她不想多說任何話語,只有一句,「你贏了。」
他贏的總是很輕鬆,每次都很輕鬆,只要一句話一個口氣就徹徹底底把她擊的粉碎。
「你還沒有資格跟我打賭。」
她像個被人擊垮的無視,窩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眼睛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車鑰匙。馬上收拾好心情很清爽的笑容:「以後是什麼還不一定,數學題你不一定比我強。」
安安挎起包起身小聲說:「我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給你打電話。」她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拖著行李箱離開。
這是她唯一自尊心爆棚不能割捨的時候,一旦在這個情節上觸及到敏感的自尊心,當即就會被記得粉身碎骨。
「學校的房子賣了?」
他總是有方法一句話把她留下,再給她該有的那一小小方塊維護心。
安安走到門口止住步子放下提箱,轉過身從書包裡拿出銀行卡走過去放在桌子上:「三百七十二萬,零錢三千多我…花了。」
他喝著茶水看著她:「誰讓你花的?」
安安有些窘迫,臉憋了好長時間開出了這樣的借口:「中介費。」
沈相城趁機摟住她的腰坐在腿上,頭埋在她發間:「我還沒收住宿費你敢收中介費,想造反不成?」
安安手輕搭在他肩膀上,不敢用力,她知道說這些話是何意,挽留,自尊心,回收剛才的話。
若是之前她肯定很高興,現在心裡已經裝著慢慢一堵牆,堅硬而推不倒。
這樣的身軀不再屬於她,那雙手現在已經慢慢轉移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那個女孩漂亮而可愛,結婚生子,生出來的孩子一定非常的漂亮,像他一樣。
沈相城放她到一旁,手箍住她的腰身。
「我結婚是我的事情,你還是得呆在我身邊。」
安安躺在他腿上正臉仰視看著他:「以後所有的事情會不會變好?」
他手撫在她的臉上:「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永遠不會。我結婚你不准!誰敢動你我就扒了他的皮抽破他的筋!」
她閉上眼睛:「你要是結婚我就殺了新娘,再殺了你,最後自殺,誰也別想好過。」
男人手忽然加緊力道,捏住她的下巴,低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沈相城大手很重深入她的胸口:「那就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