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坐江山,抱得美人歸。
額,雖說美人暫時離開了,但是他相信雲幽一定回來的,要不然就不是他們所認識的老大了
墨色頎長身影因他的話語微微一震,精緻如玉的指腹撫過右眼下那滴朱紅之淚。
這是她為他留下的痕跡,不能消失的痕跡。
想到此,他涔薄的唇角勾起低低魅惑淺笑「雲幽,你再不回來,朕可要把你忘了……」整天面對一副冷冰冰畫像的滋味不好受,她說的對,記憶抵抗不了時間的消磨。
……
夜非羽——!!
雲幽似聽到他的呼喚,她猛地睜開眼。
清冷飄蕩的白紗映入眼簾,四周華麗裝潢熟悉無比,是首領的房間,沒錯。
而這張床是她曾經割腕自殺過的床,也是他們幾度瘋狂歡~愛的床。
「小姐,你醒了」一直守在床邊照顧她的瑪麗見雲幽醒了,有些欣喜的叫出聲。
真是擔心死她了,她以為雲幽會像植物人那樣沉睡。
白曦光芒透過落地窗流瀉而進,雲幽刺目的瞇起眼,緩緩揚起羽睫「Mary?」
「是,是我」Mary握住她的手腕,雙眼含淚。
雲幽和Mary的關係相當於母女,在她最艱苦的時候,是Mary給她鼓勵,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長大。
每天看著她長大,對她十分瞭解的Mary心中明白:這孩子,喜歡上了首領。
可這是錯的!
她勸過雲幽無數次,明明知道這是錯的,卻眼睜睜看著她飛蛾撲火,陷入萬劫不復。
直到有一次,雲幽心碎逃跑時,她幫著插上一腳。
最後首領查出來了,她被連夜派人遣送非洲……
儘管在非洲日子生活淒苦,她時時念著那個笑靨如花的少女,不是母女,感情勝母女。
再一次相見竟然變成了這樣,令她心疼不已。
雲幽抿唇,起身,四處在找什麼。
Mary微微一笑,抽出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面小鏡子。
照上鏡子的那一瞬間,雲幽頓時酸澀。
明晃晃鏡子中映照的女子正是她,是她本來的面容,是她原本的身體,熟悉又生疏。
她半斂下羽睫,放下面鏡「是首領,接你來的嗎?」
Mary苦笑「嗯……」接著她又道「你還愛著他?他都把你折磨成這幅模樣了!」
她搖頭「不愛了,Mary,我從前死過一次,你信麼?」
語落,Mary不可置信瞪大雙眼。她身處非洲,顯然不知道雲幽的境況。但……死?…怎麼會……
雲幽低下頭抿唇不語,掀開被褥,赤腳下床走動。
她一如既往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做工精細名師打造,每一個線條優雅勾勒出她完美極致的身材,纖細腰圍印百褶皺,繡環繞一圈華美黑蕾絲花邊,形式簡約而柔美。長長裙擺呈傾斜橢圓形,後擺拖地,前擺及膝蓋。
雲幽步伐有些不穩走到落地窗前停下,靜靜站在那,陽光普照。
時間彷彿被定住了,Mary許久沒回過神。
她剛剛看到了,真正天使!
如果說雲幽是天使,而墨律當之無愧的成為惡魔。
將天使翅膀折斷的惡魔!
澄亮的雙瞳褶褶生輝,她目光悠遠「不算是死吧,我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朝代,遇上了一位值得我愛的男人」
Mary膛目,簡直不敢相信。
卻聽雲幽恬靜笑笑道「算了,不說了。」
話語剛落,響起一陣敲門聲。
Mary看了看雲幽,懵然想起,連忙跑去開門。
「丹格……」
雲幽驚訝喚道,沒料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丹格是歐美男子,家境富裕,出身高貴,完全算歐洲貴族,可甘願委身在組織裡當個小小的醫生。
很久沒見面,她曾一度認為,他回去接管家族了。
落地窗挺立的抹嬌小白色身影是那麼醒目,一眼便瞧見了她。
丹格笑容溫和,依然像個大哥哥朝她打聲招呼「好久不見,雲幽」
「怎麼,中文造詣這麼好了?我記得你以前說不出一句中文的」她掩面而笑,調侃道。
不知怎麼的,面對丹格,她的心態不由自主地放鬆了。
丹格淡然不語。
「對了,丹格,你來這有事嗎?」她背著手,挑眉問道。
他淺笑「你現在身體虛弱,每天,我都會定時來城堡給你檢查身體」
說罷,丹格板起面孔,倏地收起笑容,嚴肅道「雲幽,我們單獨談談好麼?」
雲幽一怔,現在值得她相信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Mary,一個是丹格。
Mary給她個放心的笑容,會意地關上門退下。
臥室內頓時安靜,雲幽靠著法國真皮沙發坐下。
雲幽收起雙腿,全身習慣性蜷縮成一團,懶倦得如同一隻白狐「說吧」
丹格輕抿薄唇,語氣沉重道「幾年前,你失去的那個一個孩子……」
提到孩子,雲幽目光狠辣瞇起,孩子這個字眼是她的地雷,是她的底線!
「小幽,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不希望你永遠為這個小生命而自責」他擰眉,雲幽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要劇烈。
她猩紅了眼眶,沙啞嘶吼「別再說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大吼大叫,聲音絕望悲哀。
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曾經是她唯一的寄托,可首領卻生生將他奪走!好殘忍……首領是孩子的父親,他怎麼能恨得下心……
丹格疼惜道「雲幽,振作一點,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頓時,她笑了,甚至笑出了淚。
雲幽抱著頭,嗤笑道「不是想像的那樣?我可是親耳聽見,是他親自拿掉孩子的!」
「雲幽,每個人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不能因為孩子而扼殺你自己」丹格痛心道。
眼淚嘩嘩下流,淚痕滑滿了她的臉頰。
「一直受傷害的是我!他連一個讓我做母親的機會都殘忍奪取!」
「我的小幽,你吃了不少苦」丹格苦澀一笑「的確,當年是他拿掉孩子的,當時我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