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曾想到,安落雪會用這種方式離開,她寧願自己孤獨寂寞的死,也不願任何人看到她的屍體,見證她的死亡。
先是用和般若離開的假象給般若吃了定心丸,讓她爸爸放心她的離開,繼而離開般若,不讓自己的死亡給他留下永遠走不出的陰影,這個女人,算計了一生,把自己都算計進去了。
雨跡終究緩過神來,走到安語笑身邊,看完了字條。
他沉默半晌,忽然抬起頭,紅著眼眶,一拳砸向般若。
「雨跡!」
般若沒躲,亦或是沒想到,被雨跡一拳打中下巴,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為他風華絕代的臉增了一分嗜血。
「這就是你照顧她的方式嗎?」雨跡繼續進攻,飛起一腳便要踢向般若的臉。
般若抬眸,抹掉嘴角的血跡,妖媚的伸出舌頭舔舔嘴角,腳下也沒遲疑,迅速起身,側旋一腿迎上雨跡。
二人相撞,周圍的人甚至能聽到耳邊帶起的風聲。
安語笑正想上前制止,被柳曄然直接攬在懷裡:「這是一場男人的戰爭,我們別參與。」
語言無法交流的事,不如用最原始的無力解決——
雨跡好像從沒有在人前露出過他如此血性的一面,拳腳結合,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只攻不守,不斷的對般若發起攻勢。
般若也是毫不示弱,當年黑白兩道馳名的殺手不是白叫的,一招一式都帶著絕對的力量,絕對的壓迫。
雨跡畢竟不是好戰之人,久而久之,體力有些不支,卻還強撐著沒有倒下,二人身上多多少少也都有掛綵的地方。
「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般若說道,他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般若,你這個懦夫,她不讓你找你就不找了嗎?她走了你就放棄了嗎?」雨跡氣喘吁吁道,汗水暈濕了他額前的碎發,順著髮絲滴落。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找過?」
「你的愛不過如此,找不到便不找,落雪也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你,我看你不過是不敢面對自己,害怕看到她死,你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害怕事實!」
般若低下頭,雨跡這番話,他無從辯解,他也確實說出了一些他一直不願承認的現實。
有時候,對手之間,才是最瞭解彼此的人,在安落雪的事情上,他們是敵人,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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