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醫生,我妹妹的情況怎麼樣?」
「命是保住了,只是她的眼睛我無能為力,還有就是她昏迷前有過激烈的性生活,子宮受損,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生育了。」公式化的口氣,為趙月明的後半輩子下達了通知書。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在這最是無情的話語中告別了陽光、告別了幸福。
「為什麼會這樣?」趙星凡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的力量,頹然的靠在牆上。這是誰的錯,今後又用什麼面目去面對月明,又用什麼面目面對美國的父親?這一切還都是其次,月明又用什麼心境面對自己、面對今後的生活?
「星凡,別這樣,這怪不得你。」柳曄然不愧是柳曄然,他內心深處也有不忍,表面上卻還是那麼淡然。
「曄然,這件事拜託你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趙星凡接著說:「現在我要去看月明,你暫時先不要見她。我不管楊思穎怎麼了,我就自私這一次,先幫我調查月明這件事,好嗎?」
「你放心吧,這次我會親自調查。」楊思穎和他與趙星凡只間十多年的友誼來說,微不足道。
柳曄然說完就離開了醫院。
「月明,醒了嗎?哥哥就在你身邊,不要怕。」
「哥,是你對吧!哥,好黑,你在哪,我看不見你啊,我什麼都看不見啊!」趙月明睜開眼睛到處摸,眼睛閉上或張開對她來說毫無差別。
趙星凡忙上前抱住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月明,不要怕,哥哥就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了,以後哥哥做你的眼睛,你想幹什麼哥哥都幫你,好嗎?」
「哥,哥……哥……」她停止了顫抖,只是趴在趙星凡身上邊哭邊呼喚,雙手緊抱著趙星凡的脖子,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二人緊緊相擁,他希望能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妹妹的心靈,這本不是她該承受的,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一旦找到這個人,他又該怎麼處理。一想到這,趙星凡的眼中掠過一絲陰狠。
不一會,趙月明又開始顫抖:「哥,消毒液,對,消毒液,快點啊哥,我好髒的,得好好消毒。」
「不是的,月明最乾淨了,不用消毒,月明一點都不髒。」趙星凡溫柔的哄著她,鐵血男兒難得的溫柔。
「真的啊?」
「嗯,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對啊,哥哥不會騙我的。」
「嗯」
「哥哥,回家好嗎?我不喜歡這裡,我不要呆在這裡。」
「好,你說去哪就去哪。」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我這就打電話讓風痕來接好嗎?」
「不要風痕,不要,我們回美國。」
「好,我這就定機票,晚上就走,月明,先睡一覺,要不見了爸爸該不漂亮了。」
「嗯。」
好不容易把趙月明哄睡了,趙星凡出門撥通了電話:「喂,曄然,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今晚我就會帶月明回美國,好,那我們美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