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一邊兒興奮的道:「太好了。」一邊兒走了上來,藍夫人對著她福了福身,流雲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來到曄無情對面,一屁股坐下,不客氣的拿起酒杯也喝了起來,見曄無情一臉陰沉,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很擔心,故意涼涼的道:「現在知道擔心了,早幹嘛去了!」
曄無情心情本就不好,聽到流雲如此說,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流雲連忙將眼神移向別處,心裡暗道,總會有人能制住你的!
因為是晚上行船,又順風順水,本來是八個時辰的行程,六個時辰就到了,曄無情等人到達無人島海域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可是因為天氣的原因,海上卻依然是灰濛濛的一片,眾人的心裡再次一沉,這正是暴風雨的前兆。
曄無情整晚都坐在窗邊,一動都沒有動過,此時盯著外面,波濤暗湧的海面,對著玄武道:「讓大家密切注意四周,不要放過一點的蛛絲馬跡!」
流雲此時也收起平日的隨意,一臉嚴肅的道:「她們的船小,行駛的也慢,恐怕還沒有到達這個海域,咱們應該沿著墨璃的另一條航線往回找找看,看現在海上的形式,她們的小船根本經不起一會兒的暴風雨,如果在暴風雨起之前再找不到她們,恐怕他們就危險了!」
曄無情站在窗邊兒,深吸了口氣,現在他有些後悔了,宓兒鑽牛角尖胡鬧,自己不該也跟著胡鬧,怎麼能讓她再次離開自己的視線,如今說什麼都晚了,等一會找到她,非把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身邊,決不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揮手示意按著流雲說的辦,玄武下去傳令,朱雀給曄無情遞過了千里眼,可現在海上到處都是霧,可見度超不過幾十數米,如果不是這艘船上備了指南針,恐怕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蛟龍號又往回走了大約有十幾海里,外面的天氣越來越惡劣,不但天色更加陰沉,氣溫也降了不少,平日溫順平靜的海面上,現在正怒吼著翻滾著,意圖吞噬著它身邊兒的一切,如果一會再下起暴雨,一切將不堪設想!
曄無情的臉如外面的天氣般陰沉,隱含著暴怒,即氣自己又氣宓兒,所有的人都緊緊的盯著海面,一會都不敢錯過。
天上漸漸的飄下了雨絲,開始只是濛濛細雨,可轉瞬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海面上也瞬間狂風大作,就連蛟龍號這樣的巨輪船身也微微晃動,流雲看著外面的風雨,心裡一沉,沉重的道:「如果再找不到,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藍衣已經急的頻頻落淚,聽到流雲如此說,不敢相信的搖頭道:「不會的,主子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說著,撲倒在藍夫人的懷裡。
曄無情目呲欲裂,清澈的眼眸內滿是殷紅的血絲,紅的彷彿隨時能滴出血來,依然一眨不眨的盯著遠方的海面,他絕不會相信,絕不!
正在此時遠方一艘在風雨中飄搖的帆船,進入眾人視線,眾人眼睛一亮,流雲連忙道:「趕快靠過去!」
巨輪一點一點的靠近,兩艘船相距已經不足五十米,隱隱的已經能看見小船上的人,藍衣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驚喜的道:「紅裳,是紅裳,是主子的船!」說著再次落淚,喜極而泣!
此時一個巨浪打來,宓兒坐的小船幾乎翻過去,流雲驚聲道:「不好,更大的暴風雨要來了,來不及了!」
流雲的話音未落,曄無情已經飛了出去,流雲大驚,大聲道:「表哥,你不要命了!」說著,也跟著飛了出去,一邊兒出去一邊兒道:「準備繩索和木板借力過去。
玄武等人馬上明白過來,這五百精衛的個個身手不凡,十個頭領更是武功高強,十個人連同朱雀玄武轉瞬準備妥當,齊齊飛出。
曄無情憑藉著絕頂的輕功,踏著水面幾個起縱已經來到船上,流雲就沒有他那麼輕鬆,雖然也落在船上,卻有些狼狽。
沈隨和青雲等人正在極力控制船的平衡,人手不夠紅裳也在一旁幫忙,見二人落在甲板上,皆是一驚,眾人早已看見不遠處的大船,卻沒想到是他們。
宓兒站在船艙的門口,身邊只有紫月盡力護著不讓她摔倒,見眾人沒事,流雲放下心來,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對著宓兒曖昧的道:「本王早就說過,我們的左攝政王對公主情深意重,如今不懼如此艱險,只為了公主,公主應給相信了吧!如今咱們再次對公主有救命之恩,公主應該答應以身相許才對!」
說著,輕眨著他那雙桃花眼看著宓兒,宓兒臉色微白,一來遇到這樣的風暴,心裡是有些怕的,二來海上的濕冷讓她極度不適,體內的陰寒之氣漸漸充斥著五臟六腑,曄無情送給她的火龍玉,被她放在皇宮的鳳棲宮中,許久不曾嘗過的徹骨寒冷再次造訪。
宓兒極力控制自己顫抖不已的身子,看著曄無情淡然的道:「左攝政王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而來,不會真的是為了甄宓吧?」
曄無情看著宓兒的眼睛,認真的道:「本王說過,本王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宓兒心裡一冷,難道自己就真的要落入他的手中嗎?難道就真的身不由己嗎?正在此時一個巨浪打來,帆船再次極度傾斜,劇烈的震盪,船板也被打穿,已經有海水灌進來,紫月一個不留神,宓兒像拋物線一樣被甩到了空中。
曄無情飛身將宓兒抱住,一手抓在桅桿上,兩人險險的掛在上面,此時帆船已經漏水極度傾斜,桅桿也跟著傾斜,兩人等於懸掛在海面上,此時風暴更猛,疾風夾著碩大的雨點兒打在兩個人身上,使兩個人的身子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