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一面連著主臥,一面連著前廳,兩面臨水,窗外的池塘是一個優美的月牙形,如今正是初夏,滿塘的蓮花開得正盛,綠水碧葉紅蓮讓人賞心悅目,池邊幾棵碩大的垂柳隨風浮動,將一陣陣淡香送進屋內,讓宓兒的心情好了些。
宓兒和玄鈺雖然一夜未睡,但此時這種情況,她們怎能放心安睡,玄鈺坐在椅子上垂眸靜思,宓兒也不想打擾她,倚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滿池的蓮花出神。
宓兒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一路上宓兒隱隱感覺到一直有人在保護著她們,除了剩餘的影衛,應該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宓兒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卻知道他們的功力都應該在那些影衛之上,應該是曄無情的暗勢力之一,雖然曄無情從來未曾和自己提過,但宓兒知道曄無情的身份絕不止這一個!
宓兒本就不能熬夜,雖然心中有事,但也抵不住周公的召喚,不一會兒就合上美眸沉沉的睡去,可是夢中的宓兒並不安穩,夢中她見到另一個自己,說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雖然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眉心卻印著一朵鮮艷而奇異的花,關鍵是眼神,她的眼神過於純淨,純淨的像一池清水,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像一個剛出生的孩童一樣安靜乖巧,純淨的眼中像是想到了什麼,可宓兒卻知道她的心裡有著純然的依賴和快樂,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轉瞬又變得無比驚懼,站起來驚慌的後退,宓兒這才看到她的面前立著一條似龍似蛇的雙頭怪獸,是一條雙頭蛟虯,雖然宓兒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但卻很確定它就是一條蛟虯,而且是一條雙頭蛟虯。
一頭蛟虯看著她害怕的樣子,發出惡意而邪肆的吼叫,而另一個看著她則滿目的欣喜與溫柔,宓兒能感覺到她心裡純然的恐懼和無助。
可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緊咬下唇頻頻後退,可依然躲不過雙頭蛟虯的步步緊逼,一頭蛟虯眼裡閃著惡意的作弄,一頭蛟虯的眼裡則有著強烈的欲*望,可無論哪一種都讓宓兒為她揪心不已。
宓兒能感覺到她心裡的絕望,可卻無能為力,就在這時雙頭蛟虯已經欺了上來,宓兒嚇得驚聲尖叫:「不要!」彷彿這一刻她即使她。
就在此時,宓兒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耳邊傳來溫柔至極的呼喚,讓她覺得安心無比,宓兒盡力睜開眼睛,看著曄無情一臉的心疼與焦急,緊張的看著自己。
曄無情見宓兒醒來連忙柔聲道:「怎麼了,作惡夢了嗎?為什麼如此害怕?」原來曄無情和冷王出去走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兩人心裡都放心不下她們,就又返了回來,冷王見玄鈺沒有休息,拉著她去休息了,而曄無情見宓兒睡的正沉就沒有吵她,在一旁靜靜的守護,卻不想宓兒越睡越不安穩,滿臉的驚惶與無助,還頻頻扭動,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宓兒看著曄無情溫柔的臉,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偎在他的懷裡尋求安慰,曄無情心疼的將她抱緊,輕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曄無情將宓兒的臉抬起,看著宓兒的美眸溫柔的道:「到底夢到了什麼會如此害怕,怎麼會無緣無故做惡夢?」宓兒也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鎖著秀眉道:「一個很奇怪的夢,宓兒也不知道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宓兒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彷彿那個女子就是她,而這個夢曾經發生過,或者即將發生。
曄無情見宓兒對這個夢耿耿於懷,安慰道:「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就不要在想了,也許是昨日太累了!」
宓兒乖順的點了點頭,不想曄無情為自己擔心,此時已是下午,曄無情對著宓兒道:「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朕會一直陪著你。」
宓兒柔順的點了點頭,偎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可心裡卻知道這個夢已經在自己的心裡紮下了根,宓兒這樣做只是不想讓曄無情擔心。
兩個人躺在竹榻上一起閉目養神,一直到黃昏時分,玄鈺和冷王走了進來,未等曄無情和宓兒開口,玄鈺已經率先開口道:「今晚我還想出去試試!」
宓兒看了看曄無情,點了點頭道:「好,咱們用過晚膳就出發。」幾人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都想出去試試。
幾人出了內室,正巧藍衣迎面匆匆而來,見到幾人的樣子就知道又要出,匆匆一禮也顧不得問安直接問道:「主子又要出去?」
宓兒點了點頭道:「總不能這樣乾等著,百姓們實在是等不起!」
藍衣顧不得主僕身份,第一次強硬的對著宓兒道:「這次藍衣說什麼都不可以讓主子出去,主子不知道此次疫情有多兇猛,只是今日就有幾百人染病,近百人死亡,以主子的身子根本不應該出去!」
玄鈺也知道,宓兒不比自己和冷王等人有玄攻護體,這樣出去的確是很危險,逐開口道:「如此,我也覺的師姐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未等玄鈺說完,宓兒已經開口道:「你們誰也不必再阻攔,我是一定要去的,多一個人去就多一份希望,關係到如此多人的性命,你們讓我怎麼坐得住。
藍衣還想說什麼,卻被宓兒抬手阻止,接著道:「不要再說了,我會盡量小心的!」
藍衣見無法阻止看向曄無情,曄無情也不想讓宓兒出去,但也知道宓兒看似柔弱,卻也固執的很,尤其是這種關係到天下蒼生的大事,但依然試探的開口:「宓兒、、、、、、!」
可剛一開口,宓兒仰著嬌顏開口道:「皇上應該最知我心,難道也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