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無情拉著宓兒一起上了小樓,二樓的窗前早已擺好了精緻的茶果,藍夫人含笑站在一旁,福身道:「一切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準備妥當,屬下告退了!」
曄無情淺笑著點了點頭,拉著宓兒一起坐下,藍夫人躬身退了出去,下了小樓飛身離開。
曄無情倒了一杯香茶,遞到宓兒面前,柔聲道:「走了這麼遠的路,喝杯茶潤潤口吧!」
宓兒接過茶杯,根本顧不得口渴,驚喜的道:「皇上怎會知道如此清幽的地方?」
曄無情淺淺的一笑,溫聲道:「朕未登基之前並不住在宮裡,每次回來看望父皇,都在臨江樓落腳,但朕不喜那裡的喧嘩,有一次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方,便命人在這裡建了這座小樓,之後每次回來便在這裡落腳,就算朕登基後每年盛夏時節朕也回來這裡住上幾天,這裡可是天然的避暑勝地!
看著宓兒欣喜的表情,柔聲道:「喜歡嗎?」
宓兒用力的點了點頭,曄無情柔聲道:「那朕以後每年都帶你來!」
宓兒仿若沒有聽見,又或者被外面的景致迷住,沒有說話,就這樣癡癡的看著滿目的繁花。
而曄無情就這樣癡癡地看著宓兒,滿目的溫柔,過了午後,一陣冷風吹過,前一刻還晴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小雨,山中氣溫驟降,宓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雨中的景致煙雨朦朧,別有一番韻味,宓兒實在捨不得錯過。
曄無情起身將小樓中的炭爐點著,驅走屋內的寒氣,進到內室取了一件自己留在這的披風,走過去披在宓兒身上,將宓兒抱在懷裡,坐在竹椅上,而讓宓兒坐在他的懷裡,嘴裡溫柔的道:「山中濕冷,你的身子又格外弱些,小心別著涼了。」
宓兒真是有些冷了,柔順的任他抱著,看著外面的細雨出神,曄無情也抬頭看了看天色,漫天的陰雲,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也不能冒雨下山,今夜恐怕要在這山中過夜了,如此也好,如果運氣好,這裡的日出也是很美的。
正想告訴宓兒,一低頭卻發現宓兒已經睡著了,絕美的小臉兒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前,雙臂緊緊地纏著自己的腰,滿臉的依賴與安適,曄無情憐愛的吻上宓兒的小臉兒,卻發現宓兒的臉有些微涼,想必是冷了。
曄無情連忙起身,輕輕的將宓兒抱進屋內,一起坐在炭爐邊的籐制的軟榻上,見宓兒睡得安穩,也忍不住和眸養神,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聲驚醒了曄無情,曄無情猛的真開眼睛,清眸中滿是銳色,轉瞬又恢復如常,起身讓宓兒自己躺在軟榻上,軟榻上鋪著上好的狐皮,並不擔心宓兒會受涼。
曄無情轉身步出內室,朱雀閃身出現,躬身行禮,曄無情坐在窗邊的籐椅上,清冷的道:「何事?」
朱雀鎖眉道:「藍生剛剛上山帶來消息,北相在回來途中,遭到尹氏兄弟暗算,險些喪命,幸好有第一莊長老相救,才倖免遇難,但因為傷勢過重,恐怕要養一段時間。
曄無情聽了有些吃驚,疑惑的道:「怎麼會如此,逸的武功不在尹脈之下,又有玄武和第一莊的高手在,就算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至於受如此嚴重的傷啊?」
朱雀憤憤的道:「還不是用那些無恥的老伎倆,他們不知從哪裡知道了白閣主和北相的關係,抓了白閣主和軒兒逼北相就範,如果不是第一莊的幾位長老相救,恐怕他們一家三口已經、、、、。」
曄無情眸色如冰,冰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尹氏兄弟絕再留不得!」想了一會兒又道:「可有他們的行蹤?」
朱雀正色道:「龍雲門和第一莊已經撒下天羅地網,量他們也逃不到天上去,抓住他們只是早晚的問題!」
曄無情垂眸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睛道:「為了防止他們故技重施,再派一組影衛保護公主,通知冷王和睿王一切小心,加強京中防禦,萬不能再給他們可乘之機!」
朱雀明白的道:「屬下這就派人去通知,不知主子是否打算按時回宮?」
曄無情搖頭道:「皇后體弱,淋不得雨,今晚就只有住在這裡了。」
朱雀躬身道:「屬下明白,這就命人準備一些食物和御寒衣物送上來。」曄無情點了點頭,朱雀閃身退了下去。
外面的雨時大時小,卻一直下著,根本沒有停的意思,傍晚時分,濕氣產生霧氣盈滿山谷,整個山谷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曄無情進去將宓兒抱了出來,輕聲將宓兒喚醒,宓兒迷迷糊糊的轉醒,當看到外面的景色時,驚喜的睜大美眸,起身離開曄無情的懷抱,趴在窗邊驚喜的看著外面,癡癡的呢喃:「好美!」
曄無情寵溺的道:「朕猜的果然沒錯,你並不喜歡過於精緻華美的東西,而偏喜歡於自然之美!」
宓兒柔聲道:「人工雕琢的景致自然精美,卻不如自然而成的大氣磅礡,撼人心魂,海上日出,松濤林海,萬里黃沙,每一樣都並不是那麼完美,卻讓人見過一次就再也難以忘懷。」宓兒神往的一笑,如夢如幻。
曄無情心裡一疼,她是那麼嚮往廣闊的天地,那麼嚮往自由,卻因為自己而被禁錮在這深宮之中,可是自己真的放不開,永遠也放不開!只能用自己所有的愛來補償她。
想到這走過去將宓兒抱在懷裡,柔聲道:「朕答應你,只要有機會就帶你出宮,你想要到哪裡,朕就陪你到哪裡,好不好?」
宓兒時至今時今日怎會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又怎麼會怪他,如果可以自己寧願就這樣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寧願為了他放棄自己一直所嚮往的生活。